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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 子 春 秋 集 釋 卷 第 八
责任编辑:(易德轩小编) 来源:(国学经典专题文章) 浏览次数:600次 更新日期:2019年12月4日 >> 进入社区

晏子春秋集释

外篇第八〔一〕

仲尼見景公景公欲封之晏子以為不可第一〔二〕仲尼之齊,見景公,景公說之,欲封之以爾稽〔三〕,以告晏子。晏子對曰:「不可〔四〕。彼浩裾自順〔五〕,不可以教下〔六〕;好樂緩于民〔七〕,不可使親治;立命而建事〔八〕,不可守職;〔九〕厚葬破民貧國,久喪道哀費日〔一十〕,不可使子民〔一一〕;行之難者在內,而傳者無其外〔一二〕,故異于服,勉于容〔一三〕,不可以道眾而馴百姓〔一四〕。自大賢之滅,周室之卑也,威儀加多,而民行滋薄;聲樂繁充,而世德滋衰〔一五〕。今孔丘盛聲樂以侈世〔一六〕,飾弦歌鼓舞以聚徒〔一七〕,繁登降之禮〔一八〕,趨翔之節以觀眾〔一九〕,博學不可以儀世〔二十〕,勞思不可以補民〔二一〕,兼壽不能殫其教〔二二〕,當年不能究其禮〔二三〕,積財不能贍其樂〔二四〕,繁飾邪術以營世君〔二五〕,盛為聲樂以淫愚其民〔二六〕。其道也,不可以示世〔二七〕;其教也,不可以導民〔二八〕。今欲封之,以移齊國之俗〔二九〕,非所以導眾存民也?〔三十〕。」公曰:「善。」于是厚其禮而留其封〔三一〕,敬見不問其道〔三二〕,仲尼迺行〔三三〕。

〔一〕盧文弨云:「吳本不分篇。」◎蘇輿云:「舊以此與上篇并合為一卷,意在合七略之數,今從之。」

〔二〕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并下五章,皆毀詆孔子,殊不合經術,故著于此篇。」」

〔三〕孫星衍云:「墨子作「尼谿」。「尼」、「爾」,「稽」、「谿」,聲皆相近。」◎則虞案:詰墨作「尼谿」,史記孔子世家作「尼谿田」。

〔四〕則虞案:孔子世家有「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軌法」。

〔五〕孫星衍云:「墨子作「浩居」,史記作「倨傲」。」◎洪頤烜云:「「浩裾」,即「傲倨」假借字。」◎則虞案:孫詒讓墨子閒詁云:「家語三恕篇「浩浩倨者則不親」,王肅注云:「浩浩,簡略不恭之貌。」大戴禮文王官人篇云「自順而不讓」,又云「有道而自順」,孔廣森云:「自順,謂順非也。」」

〔六〕則虞案:「教」,史記作「為」。黃本挩「下」字。

〔七〕孫星衍云:「今本「緩」誤「綏」,鹽鐵論作「繁于樂而舒于民」,因「舒」知為「緩」字。墨子作「好樂而淫人」。」◎錢熙祚云:「「緩」上似脫「而」字。」◎則虞案:元刻本、吳勉學本、子彙本作「綏」,凌本作「緩」。

〔八〕孫星衍云:「墨子作「怠事」,是言恃命而怠于事也。「建」或「逮」訛,「逮」亦為「怠」假音與。」◎孫詒讓扎迻云:「孫說未塙。「建」與「券」聲近字通,「建事」,謂厭倦於事也。考工記輈人云:「左不楗」,杜子春云:「書「楗」或作「券」。」鄭康成云:「「券」,今「倦」字也。」墨子號令篇云:「慎無厭建。」厭建,即厭倦也。」◎則虞案:詰墨作「怠事」。

〔九〕黃以周云:「墨子「不可」下有「使」字。」◎蘇輿云:「拾補有「使」字,注云「脫」。」◎則虞案:指海本據補「使」字。

〔一十〕孫星衍云:「墨子作「宗喪循哀」,孔叢引墨子作「崇喪遂哀」。」◎王念孫云:「案「道」當為「遁」,字之誤也。「遁」與「循」同。墨子非儒篇云「宗喪循哀,不可使慈民」,文義正與此同。問上篇曰「不淫于樂,不遁于哀」,即循哀也。(問下篇「晏子逡遁而對」,又曰「晏子逡遁對」,外上篇「晏子遵循而對」,是「遁」即「循」也。管子戒篇「桓公蹴然逡遁」,小問篇「公遵遁」,亦以「遁」為「循」。)「循」之言遂也,「遂哀」謂哀而不止也,說見諫下篇「修哀」下。」

〔一一〕孫星衍云:「墨子作「慈民」,「子」當讀為「慈」。」

〔一二〕蘇輿云:「拾補「傳」作「儒」,注云:「「傳」訛。」」◎黃以周云:「按盧校是,下章「始吾望儒而貴之,今吾望儒而疑之」,元刻兩「儒」字亦作「傳」。「無」,讀為「嫵」,說文:「嫵,媚也。」「嫵其外」,即下所謂「異于服,勉于容」。」◎于鬯云:「「傳」當為「儒」,「儒」或作「●」,形與「傳」形相近,故「儒」誤為「傳」。「無」,與「有無」之「無」本異字,說文「無」訓「豐」,在林部;「●」訓「亡」,在亡部。「有無」之「無」乃「●」字,特書傳通作「無」字耳。此「無」字正是林部之「無」,非亡部之「●」,林部又云:「或說規模字。」此「無」字正規模字也。上文云「行之難者在內」,是晏子之意以儒者不務內而務外,故曰「而儒者無其外」,謂儒者徒規模其外耳。下文「異于服,勉于容」,以及「盛聲樂」,「飾弦歌鼓舞」,「繁登降」,「趨翔」一切云云,皆伸發儒者規模其外之實也。「儒」誤為「傳」,又不察「無」字而認為「有無」之「無」,則語不可通矣。或曰:儒者亦務內,而傳儒道者輒略內而務外,此後代儒者通弊,宜為世所譏,非儒道本然也,則作「傳」亦未始無義。鬯謂:非晏子意也。晏子之道,墨道也。彼非儒,固舉儒而非之,猶儒家之非佛,固舉佛而非之,豈能曰佛是而所非者僧邪?且晏子所譏者,孔子也,下章云「始吾望儒而貴之,今吾望儒而疑之」,彼元刻本正作「始吾望傳而貴之,今吾望傳而疑之」。孫星衍音義云:「「望儒」,今本「儒」作「傳」,據孔叢改。」則孫本亦原作「傳」,改作「儒」。墨子非儒篇「儒者迎妻」,「儒」舊本亦誤作「傳」,畢沅本據彼下文改「傳」為「儒」,豈非并「儒」誤為「傳」之的證與。」◎劉師培校補云:「「傳」字當從盧校作「儒」,「無」與「膴」同。鹽鐵論論誹篇丞相史引晏子曰:「儒者並於言而寡於實,繁於樂而舒(此即本書「綏於民」。廣雅釋詁四:「綏,舒也。」孫改「綏」為「緩」,非是)於民,久喪以害生,厚葬以傷業,禮煩而難行,道近而難遵,稱往古而訾當世,賤所見而貴所聞。」與此節略同。「膴」,猶「華」也。」

〔一三〕孫星衍云:「墨子作「機服勉容」,孫詒讓閒詁云:「「機」,危也。「危服」蓋猶言「危冠」。「勉」,「俛」之假字,言其冠高而容俛也。」」◎則虞案:「異于服」者,如儒行所謂衣逢掖之衣,冠章甫之冠也。亦即荀子儒效「逢衣淺帶,解果其冠也」。說苑:「螺者宜禾。」螺,蓋高地;解果,即高冠,亦即所謂危冠也。「勉于容」,即儒行所謂坐起恭敬。

〔一四〕孫星衍云:「「道」,墨子作「導」。」◎文廷式云「「馴」通作「訓」。」

〔一五〕則虞案:史記作「自大賢之息,周室既衰,禮樂缺有閒」。中国古籍全录

〔一六〕孫星衍云:「墨子作「盛容修飾以蠱世」。」

〔一七〕則虞案:墨子無「飾」字。

〔一八〕孫星衍云:「墨子下有「以示儀」三字。」◎則虞案:當據補。

〔一九〕孫星衍云:「墨子作「勸眾」。」◎文廷式云:「趨翔,即趨蹌也。(呂覽尊師篇「病趨翔」,畢沅曰:「「翔」與「蹌」同。」)◎則虞案:「趨」上,墨子有「務」字。

〔二十〕孫星衍云:「墨子作「儒學不可使議世」。」◎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博」誤「傳」。

〔二一〕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脫「以」字。

〔二二〕孫星衍云:「墨子作「絫壽不能盡其學」。」◎則虞案:史記作「累世不能殫其學」。

〔二三〕孫星衍云:「「究」,墨子作「行」。」◎蘇輿云:「爾雅云:「丁,當也。」「丁」「當」一聲之轉。此云「當年」者,「丁年」也;「丁年」者,「壯年」也。呂氏春秋愛類篇云:「士有當年而不耕者,女有當年而不績者。」淮南齊俗篇曰:「丈夫丁壯而不耕,婦人當年而不織。」管子揆度篇曰:「老者譙之,當壯者遣之邊戍。」「當壯」即「丁壯」。輕重丁篇「男女當壯」,輕重戊篇又作「丁壯」。是皆「丁」「當」同義之證也。」

〔二四〕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贍」誤「瞻」,黃本誤「膽」。

〔二五〕孫星衍云:「說文:「●,惑也。」高誘注淮南:「營,惑也。」二通。」

〔二六〕孫星衍云:「墨子作「以淫遇民」。」◎蘇輿云:「「愚」、「遇」古字通。莊子則陽篇「匿為物而愚不識」,釋文:「「愚」一本作「遇」。」秦策「今愚惑,與罪人同心」,姚本作「遇惑」,並其證矣。」◎蘇時學云:「「其」字誤衍。」

〔二七〕孫星衍云:「今本脫「其道」字,「世」字據墨子增。」◎黃以周云:「元刻脫「其道」字「世」字。」中国古籍全录

〔二八〕孫星衍云:「墨子作「導眾」,孔叢作「家」,非。」◎則虞案:「教」,墨子作「學」。作「學」者是,蓋「」「教」形近而訛。

〔二九〕孫星衍云:「「移」,墨子作「利」。」◎則虞案:作「移」者是。又墨子無「國之」二字。

〔三十〕孫星衍云:「墨子作「導國先眾。」」◎則虞案:史記作「非所以先細民也」。

〔三一〕孫星衍云:「今本脫「封」字,據墨子增。」◎則虞案:活字本、嘉靖本、子彙本均脫。

〔三二〕俞樾云:「按「敬」字當作「茍」。爾雅釋詁:「亟,疾也。」釋文曰:「字又作「茍」。」是「茍」與「亟」通,「茍見」猶云「亟見」,孟子萬章篇「穆公亟見于子思」,與此同義。亟見而不問其道,仲尼所以行也。「茍」字經傳罕見,淺人遂加「」作「敬」耳。」

〔三三〕孫星衍云:「墨子非儒篇此作「孔乃恚怒于景公與晏子,乃樹鴟夷子皮于田常之門,告南郭惠子以所欲為,歸于魯」云云,疑本晏子春秋。後人以其詆譏孔子,乃刪去其文,改為「仲尼迺行」四字。墨子非儒篇又載:「齊景公問晏子曰:「孔子為人何如?」晏子不對,公又復問,不對。景公曰:「以孔丘語寡人者眾矣,俱以賢人也,今寡人問之,而子不對,何也?」晏子對曰:「嬰不肖,不足以知賢人。雖然,嬰聞所謂賢人者,入人之國,必務合其君臣之親,而弭其上下之怨。孔丘之荊,知白公之謀,而奉之以石乞,君身幾滅而白公僇。嬰聞賢人得上不虛,得下不危,言聽于君,必利人,教行不必于上,是以言明而易知也,行易而從也,行義可明乎民,謀慮可通乎君臣。而孔丘深慮同謀以奉賊,勞思盡知以行邪,勸下亂上,教臣殺君,非賢人之行也。入人之國,而與人之賊,非義之類也;知人不忠,趣之為亂,非仁義之本也。逃人而後謀,避人而後言,行義不可明于民,謀慮不可通于君,臣嬰不知孔丘之有異于白公也。是以不對。」景公曰:「鳴呼!貺寡人者眾矣,非夫子則吾終身不知孔丘之與白公同也。」」亦晏子春秋本文後人刪去者,疑在此章之前。據墨子知之。」中国古籍全录

景公上路寢聞哭聲問梁丘據晏子對第二景公上路寢,聞哭聲。曰:「吾若聞哭聲,何為者也?」梁丘據對曰:「魯孔丘之徒鞠語者也〔一〕。明于禮樂,審于服喪,其母死,葬埋甚厚〔二〕,服喪三年,哭泣甚疾。」公曰:「豈不可哉!」而色說之。晏子曰:「古者聖人,非不知能繁登降之禮〔三〕,制規矩之節〔四〕,行表綴之數以教民,以為煩人留日〔五〕,故制禮不羨于便事〔六〕;非不知能揚干戚鍾鼓竽瑟以勸眾也〔七〕,以為費財留工〔八〕,故制樂不羨于和民;非不知能累世殫國以奉死,哭泣處哀以持久也,而不為者,知其無補死者而深害生者〔九〕,故不以導民。今品人飾禮煩事〔一十〕,羨樂淫民,崇死以害生,三者,聖王之所禁也。賢人不用,德毀俗流,故三邪得行于世。是非賢不肖雜,上妄說邪,故好惡不足以導眾。此三者,路世之政,道事之教也。〔一一〕公曷為不察,聲受而色說之?」

〔一〕孫星衍云:「姓鞠名語,疑即皋魚。「皋魚」聲相近。」◎黃以周云:「「鞠」,元刻作「鞫」。」

〔二〕孫星衍云:「「埋」當為「薶」,俗從「土」。」

〔三〕則虞案:「知」字疑衍。

〔四〕長孫元齡云:「「規矩之節」,是玉藻所謂「周旋中規,折還中矩」也。」

〔五〕劉師培校補云:「淮南齊俗訓云:「古者非不知繁升降槃還之禮也,蹀采齊肆夏之容也,以為曠日煩民而無所用,故制禮足以佐實喻意而已矣。」即本此文。「曠日」,即「留日」也。」又云:「黃本「日」作「是」,上方校語云「「是」,疑「事」字,「是」字誤」,按:「是」字誤,校語尤舛。」

〔六〕孫星衍云:「言便事而已,不求餘也。」

〔七〕則虞案:凌本「非」作「亦」。

〔八〕文廷式云:「孫子火攻篇曰:「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費留。」按晏子外篇曰:「久喪道哀費日」,又曰「繁登降之禮,制規矩之節,行表綴之數以教民,以為煩人留日」,又曰「揚干戚鐘鼓竽瑟以勸眾,以為費財留工」。戰國策宋策曰:「徐其攻而留其日。」此「費留」二字之證。」◎劉師培校補云:「「工」當作「正」,即「政」字也。淮南作「古者非不能陳鐘鼓,盛筦簫,揚干戚羽旄,以為費財亂政,制樂足以合歡宣意而已矣」,是其證。」

〔九〕劉師培校補云:「孔叢引墨子「死」上有「於」字,「生者」作「生事」。「於」字當補。」

〔一十〕劉師培校補云:「潛夫論務本篇云:「品人鮮食,從而高之。」與此「品人」同。」

〔一一〕孫星衍云:「言市名于道路。一本「道」作「單」,非。」◎王引之云:「作「單」者,是也。「單」讀為「●」,爾雅:「●,病也。」字或作「癉」,大雅板篇「下民卒癉」,毛傳曰:「癉,病也。」「路」與「單」義相近,方言:「露,敗也。」逸周書皇門篇曰:「自露厥家。」管子四時篇曰:「不知五穀之故,國家乃路。」「路」、「露」古字通。(路,敗也。尹知章注:「路,謂失其常居。」失之。)言此三者以之為政,則世必敗;以之為教,則事必病也。孫以「路」為「道路」,失之。」◎俞樾云:「按王說是矣。惟從別本作「單」,而訓為「病事之教」,似近不詞。「道」,乃「●」字之誤,說文部:「●,●也。」周書曰:「我興受其●。」●事者,●事也,今微子篇作「我興受其敗」,經傳遂無「●」字。淺人不知其義,見上句有「路」字,因妄改為「道」字耳。」◎洪頤烜云:「管子戒篇「握路家五十室」,周書皇門解「自露厥家」,「路」與「露」同,羸也。「路世」,猶言「衰世」也。」◎黃以周云:「元刻作「單事」,凌本同。」◎蘇輿云:「俞說非。荀子議兵篇:「路亶者也。」「亶」與「單」一聲之轉,義一而已。彼以「路亶」連文,此以「路」「單」對文,乃古義,「道」字直是誤文。(楊倞注荀子訓「亶」為「袒露」,非。王氏念孫已駁之,說見雜志。)」◎長孫元齡云:「「路世」,猶孟子所謂「率天下而路」之意。晏子以繁文毀孔子,故言是使天下人奔走道路,無時休息之政也。」◎則虞案:「政」下當有「也」字,各本均挩。繹史亦作「單事之教也」,與元刻同。

仲尼見景公景公曰先生奚不見寡人宰乎第三仲尼游齊,見景公。景公曰:「先生奚不見寡人宰乎〔一〕?」仲尼對曰:「臣聞晏子事三君而得順焉〔二〕,是有三心,所以不見也。」仲尼出,景公以其言告晏子,晏子對曰:「不然!嬰為三心,三君為一心故〔三〕,三君皆欲其國之安,是以嬰得順也。嬰聞之,是而非之,非而是之,猶非也〔四〕。孔丘必據處此一心矣〔五〕。」中国古籍全录

〔一〕孫星衍云:「孔叢引墨子作「先生素不見晏子乎」。」中国古籍全录

〔二〕則虞案:詰墨無「臣聞」二字。

〔三〕王念孫云:「案「嬰」上當有「非」字,言嬰所以事三君而得順者,非嬰為三心,乃三君為一心故也。上篇曰「嬰之心,非三心也」,是其證。今本脫「非」字,則義不可通。」◎則虞案:指海本補「非」字。ARTX.CN

〔四〕陶鴻慶云:「「猶非」之「非」,當為誹謗也。」

〔五〕蘇時學云:「此句有誤,「據」字屬衍。」◎于鬯云「「據」字即涉「處」字而衍,「心」字涉上文而衍,「孔丘必處此一矣」,猶孟子梁惠王篇云:「夫子必居一於此矣。」」

仲尼之齊見景公而不見晏子子貢致問第四〔一〕仲尼之齊,見景公而不見晏子。子貢曰:「見君不見其從政者,可乎?」仲尼曰:「吾聞晏子事三君而順焉,吾疑其為人。」晏子聞之,曰:「嬰則齊之世民也〔二〕,不維其行,不識其過,不能自立也。嬰聞之,有幸見愛,無幸見惡,誹謗為類〔三〕,聲響相應,見行而從之者也。嬰聞之,以一心事三君者,所以順焉;以三心事一君者,不順焉。今未見嬰之行,而非其順也。嬰聞之,君子獨立不慚于影〔四〕,獨寢不慚于魂。孔子拔樹削跡,不自以為辱;窮陳蔡〔五〕,不自以為約;非人不得其故,是猶澤人之非斤斧,山人之非網罟也。出之其口,不知其困也,始吾望儒而貴之〔六〕,今吾望儒而疑之〔七〕。」仲尼聞之,曰:「語有之:言發于爾〔八〕,不可止于遠也;行存于身,不可掩于眾也。吾竊議晏子而不中夫人之過,吾罪幾矣!丘聞君子過人以為友,不及人以為師。今丘失言于夫子,譏之〔九〕,是吾師也。」因宰我而謝焉,然仲尼見之〔一十〕。

〔一〕則虞案:此與前實一章,後人析為二也。孔叢子詰墨篇引此可證。

〔二〕于鬯云:「春秋時,齊晏氏為齊世民。嬰父弱,諡桓子,桓子以上無聞焉。管子大匡篇有「晏子」,房元齡注:「但謂平仲之先,不能實其人。」其家世之微,亦可見矣。」

〔三〕黃以周云:「元刻作「誹譽」。」

〔四〕孫星衍云:「當為「景」。」

〔五〕則虞案:據詰墨,「窮」上當補「身」字。中国古籍全录

〔六〕孫星衍云:「今本「儒」作「傳」,據孔叢改。」◎黃以周云:「元刻作「望傳」,下同。」

〔七〕則虞案:詰墨作「今則疑之」。

〔八〕孫星衍云:「「邇」同。」

〔九〕王念孫云:「案「譏之」上當更有「夫子」二字,而今本脫之,則文義不明。上文曰「君子不及人以為師」,故此曰「夫子譏之,是吾師也」。」◎則虞案:指海本已改「失言」為「失之」,並重「夫子」二字。

〔一十〕蘇時學云:「據上文義,當云「然後晏子見之」。」

景公出田顧問晏子若人之眾有孔子乎第五景公出田,寒,故以為渾〔一〕,猶顧而問晏子曰:「若人之眾,則有孔子焉乎?」晏子對曰:「有孔子焉則無有,若舜焉則嬰不識。」公曰:「孔子之不逮舜為閒矣,曷為「有孔子焉則無有,若舜焉則嬰不識〔二〕」?」晏子對曰:「是迺孔子之所以不逮舜。孔子行一節者也,處民之中,其過之識〔三〕,況乎處君之中乎〔四〕!舜者處民之中,則自齊乎士〔五〕;處君子之中,則齊乎君子;上與聖人,則固聖人之林也〔六〕。此迺孔子之所以不逮舜也。」ARTX.CN

〔一〕孫星衍云:「「溫」字假音。」

〔二〕陶鴻慶云:「「有孔子焉」,「有」亦當作「若」,言若孔子則知其無有,若舜則不可識也。今本涉上文「有孔子焉」而誤為「有」,則文不可通。」

〔三〕孫星衍云:「言其識過人。」

〔四〕王念孫云:「案「處君之中」本作「處君子之中」,下文曰:「舜者,處民之中,則自齊乎士;處君子之中,則齊乎君子。」是其證。今本脫「子」字,則義不可通。」◎陶鴻慶云:「孫氏云「言其識過人」,然識之過人,非外觀所得而知,且與「行一節」之義不合,孫說非也。「識」,即上文「若舜焉則嬰不識」之「識」,言其過人可得而知也,即前章「異于服,勉于容」之意,惟文句當有脫誤耳。又案:「處君之中」當作「處君子之中」,下文云「處君子之中,則齊乎君子」,是其證。」◎則虞案:與蘇時學之說合。黃本上方校語亦疑挩「子」字。指海本補「子」字。

〔五〕于鬯云:「「士」疑本作「民」,「處民之中,則自齊乎民」,與下文「處君子之中,則齊乎君子」文意一律。且上文云「若舜焉則嬰不識」,正以處民之中齊乎民,故不識也。若處民之中,而齊乎士,則出乎類矣,何為不識?」

〔六〕孫星衍云:「「林」一本作「材」。」ARTX.CN

仲尼相魯景公患之晏子對以勿憂第六〔一〕仲尼相魯,景公患之,謂晏子曰:「鄰國有聖人,敵國之憂也。〔二〕今孔子相魯若何〔三〕?」晏子對曰:「君其勿憂。彼魯君,弱主也;孔子,聖相也。君不如陰重孔子,設以相齊〔四〕,孔子彊諫而不聽,必驕魯而有齊〔五〕,君勿納也。夫絕于魯,無主于齊,孔子困矣〔六〕。」居期年,孔子去魯之齊,景公不納,故困于陳蔡之閒〔七〕。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上五章皆毀詆孔子,而此章復稱為聖相,設相齊以困孔子,似非平仲之所宜,故著于此篇。」」◎則虞案:孔子相魯在定公十四年,晏子已卒,此亦傳聞之辭也。

〔二〕則虞案:詰墨無「鄰」「敵」字。

〔三〕則虞案:當據詰墨篇「若何」上補「為之」二字。

〔四〕孫星衍云:「孔叢「設」作「欲」。」◎蘇時學云:「「設」疑當作「許」。」

〔五〕于鬯云:「「驕」,蓋讀為「撟拂」之「撟」,荀子臣道篇云「事暴君者有補削,無撟拂」是也。上文云「孔子強諫而不聽」,則晏子之意以為孔子必且撟拂魯而適齊矣,故曰:「必撟魯而有齊。」「有」字孔叢子詰墨篇正作「適」。孫星衍音義云「疑「有」當為「適」」,是也。小戴少儀記云:「諫而無驕。」彼「驕」字疑亦當讀「撟」,與此「驕」字正同;而鄭注謂「言行謀從,恃知而慢」,未必然也。或謂「撟拂」之本字實「驕」字,存參。」

〔六〕則虞案:詰墨作「則必強諫魯君,魯君不聽,將適齊,君勿受,則孔子困矣」。

〔七〕則虞案:韓非子內儲說下作「黎且對景公」,與此略似。

景公問有臣有兄弟而彊足恃乎晏子對不足恃第七〔一〕晏公問晏子曰:「有臣而彊,足恃乎?」晏子對曰:「不足恃。」「有兄弟而彊,足恃乎?」晏子對曰:「不足恃。」公忿然作色曰:「吾今有恃乎?」晏子對曰:「有臣而彊,無甚如湯;有兄弟而彊,無甚如桀。湯有弒其君,桀有亡其兄〔二〕,豈以人為足恃哉,可以無亡也〔三〕!」中国古籍全录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與景公問臣并兄弟之彊而晏子對以湯桀,無以垂訓,故著于此篇。」」◎俞樾云:「此「與」字似不當有,寫者依他章增之,而不知其非。」◎劉師培云:「黃本此下七章均挩。」◎則虞案:楊本亦無此章。

〔二〕文廷式云:「二「有」字涉上文而衍。」中国古籍全录

〔三〕孫星衍云:「「彊」、「湯」、「兄」、「亡」為韻。此章及下六章,俗本刪去。」◎于鬯云:「玩「可以無亡」句,則「豈」上當有闕文。」◎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此與下六章,元刻本、沈啟南、吳懷保本皆有。」」

景公遊牛山少樂請晏子一願第八〔一〕景公遊于牛山,少樂,公曰:「請晏子一願。」晏子對曰:「不〔二〕,嬰何願?」公曰:「晏子一願〔三〕。」對曰:「臣願有君而見畏〔四〕,有妻而見歸,有子而可遺〔五〕。」公曰:「善乎!晏子之願〔六〕;載一願〔七〕。」晏子對曰:「臣願有君而明,有妻而材,家不貧,有良鄰。有君而明,日順嬰之行;有妻而材,則使嬰不忘;家不貧,則不慍朋友所識;有良鄰,則日見君子〔八〕:嬰之願也。」公曰:「善乎!晏子之願也。」晏子對曰〔九〕:「臣願有君而可輔,有妻而可去,有子而可怒〔一十〕。」公曰:「善乎!晏子之願也。」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載晏子之願如此,無以垂訓,故著于此篇。」」

〔二〕孫星衍云:「「不」,讀如「否」。」

〔三〕則虞案:元刻本「一」字空一格。中国古籍全录

〔四〕蘇時學云:「「畏」,猶「敬」也。」

〔五〕孫星衍云:「「畏」、「歸」、「遺」為韻。」

〔六〕蘇輿云:「「願」下當有「也」字,與下文同一例。」◎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誤作「善晏乎子」。

〔七〕蘇時學云:「「載」、「再」古通用。」◎于省吾云:「按「載」應讀作「再」,上云「請晏子一願」,此景公又請晏子之一願,故云再一願也。孟子滕文公「自葛載」,注「「載」一說當作「再」字」,詩小戎「載寢載興」,文選曹植應詔詩引作「再寢再興」,是其證也。」

〔八〕文廷式云:「此節皆有韻之文,此二句「友」、「子」為韻,「所識」二字疑衍文,或「識」字係「居」字之誤。」◎則虞案:文選陸雲答張然詩注引:「願有良鄰,則見君子也。」

〔九〕于鬯云:「例上文,「晏子」上當有「載一願」三字。」◎劉師培說同,並云:「蓋公有斯問,晏子乃更以所願對也。」

〔一十〕孫星衍云:「「輔」、「去」、「怒」為韻。」◎蘇時學云:「案妻至於去,子至於怒,似無可願,「可」之云者,極言其順乎我也。」

景公為大鐘晏子與仲尼柏常騫知將毀第九〔一〕景公為大鐘,將懸之。晏子、仲尼、柏常騫三人朝,俱曰〔二〕:「鐘將毀。」衝之,果毀〔三〕。公召三子而者問之〔四〕。晏子對曰:「鐘大,不祀先君而以燕,非禮,是以曰鐘將毀〔五〕。」仲尼曰:「鐘大而懸下,衝之其氣下回而上薄〔六〕,是以曰鐘將毀。〔七〕」柏常騫曰:「今庚申,雷日也,音莫勝于雷,是以曰鐘將毀也〔八〕。」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與景公為泰呂成將燕饗晏子諫章旨同,而尤近怪,故著于此篇。」」

〔二〕則虞案:初學記十六、御覽五百七十五引俱作「仲尼、柏常騫、晏子三人」,初學記作「俱來朝,皆曰」,御覽作「俱朝,曰」。

〔三〕孫星衍云:「「衝」,讀如「撞」。初學記作「撞」。」◎則虞案:御覽「毀」下有「之」字。

〔四〕則虞案:御覽引作「公見三子問之」。初學記「問」上亦無「而」字。

〔五〕則虞案:初學記作「鐘大非禮,是以曰將毀」。御覽、合璧事類外集十三作「不以禮,故曰」。

〔六〕孫星衍云:「初學記作「氣不即上薄」,非。」

〔七〕則虞案:初學記作「鐘大懸下,其氣不得上薄,是以曰將毀」。御覽作「鐘大懸下,氣上薄,故曰將毀」。ARTX.CN

〔八〕則虞案:初學記、御覽「今」下有「日」字,當據補。又「音」作「陰」,句末皆無「也」字。

田無宇非晏子有老妻晏子對以去老謂之亂第十〔一〕田無宇見晏子獨立于閨內,有婦人出于室者〔二〕,髮班白,衣緇布之衣而無裏裘。田無宇譏之曰:「出于室為何者也〔三〕?」晏子曰:「嬰之家也〔四〕。」無宇曰:「位為中卿,田七十萬,何以老為妻〔五〕?」對曰:「嬰聞之,去老者,謂之亂;納少者,謂之淫。且夫見色而忘義,處富貴而失倫,謂之逆道。嬰可以有淫亂之行,不顧于倫,逆古之道乎〔六〕?」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與景公以晏子妻老欲納女旨同而事異。陳無宇雖至凡品,亦未應以是誚晏子,設非晏子者將納其說,見棄妻乎?無以垂訓,故著于此篇。」」◎則虞案:韓詩外傳九據此,而略有更易。

〔二〕盧文弨云:「韓詩外傳九非晏子之妻,乃其妻之使人,為近理。」

〔三〕王念孫云:「案當作「何為者也」(雜上篇「使人問焉,曰:「子何為者也。」」下篇「王曰:「縛者曷為者也。」」文義並與此同。)言此出于室者,何等人也。今本作「為何者也」,則文不成義。韓詩外傳正作「何為者也」。」◎于省吾云:「按「為何者也」,義本可通,不必改作「何為者也」。說文「者,別事詞也」,或指其事,或指其物,或指其人,說見經傳釋詞。此「者」字即指其人,言「為何者也」,即為何人也。」

〔四〕則虞案:「家」,猶「室」也,今方言中有謂妻曰「家裏」者。

〔五〕王念孫云:「案當作「何以老妻為」,言富貴如此,何用老妻為也。今作「何以老為妻」,則文不成義。韓詩外傳作「何用是人為」,文義亦同。」◎于省吾云:「按王氏喜改成文,不可為典要。老對少為言,下云「去老者謂之亂,納少者謂之淫」,如以「老妻」連文,則「老」「少」二字下,各應增「妻」字,豈其然乎?」◎則虞案:外傳「田」上有「食」字,指海本「為妻」二字乙。

〔六〕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

工女欲入身于晏子晏子辭不受第十一〔一〕有工女託于晏子之家焉者〔二〕,曰:「婢妾,東廓之野之也。〔三〕願得入身,比數于下陳焉〔四〕。」晏子曰:「乃今日而後自知吾不肖也〔五〕!古之為政者,士農工商異居,男女有別而不通,故士無邪行〔六〕,女無淫事。今僕託國主民,而女欲奔僕,僕必色見而行無廉也〔七〕。」遂不見〔八〕。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與犯傷槐之令者女求入晏子家事同而辭略,且無因而至,故著于此篇。」」◎則虞案:楊本無此章。

〔二〕則虞案:史記李斯傳索隱、文選卷三十九注、御覽四百二十六引皆作「二女」。

〔三〕孫星衍云:「「婢妾」,御覽作「婢子」。「東廓」,今本作「在廓」,據御覽引作「東郭」,「廓」俗字。」◎則虞案:御覽「妾」作「子」,無「也」字,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作「在廓」。

〔四〕則虞案:選注無「比數」二字。

〔五〕王念孫云:「案「日」字後人所加,凡書傳中言「乃今而後」者,加一「日」則累于詞矣。御覽人事部六十七引此無「日」字。」

〔六〕則虞案:御覽引無「不通,故」三字。

〔七〕孫星衍云:「「無廉」,御覽作「無清」。」◎盧文弨云:「「色見而」三字,御覽無。」

〔八〕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

景公欲誅羽人晏子以為法不宜殺第十二〔一〕景公蓋姣,有羽人視景公僭者〔二〕。公謂左右曰:「問之,何視寡人之僭也?」羽人對曰:「言亦死,而不言亦死,竊姣公也。」公曰:「合色寡人也〔三〕?殺之!」晏子不時而入,見曰:「蓋聞君有所怒羽人。」公曰:「然。色寡人,故將殺之。」晏子對曰:「嬰聞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君,于法不宜殺也。」公曰:「惡然乎!若使沐浴〔四〕,寡人將使抱背〔五〕。」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不典,無以垂訓,故著于此篇。」」◎則虞案:池北偶談深譏此章之誣。

〔二〕孫星衍云:「周禮羽人下士二人,屬地官司徒。」◎蘇時學云:「「僭」,謂不敬也。」

〔三〕俞樾云:「按「合色」無義。下文公曰「色寡人,故將殺之」,晏子曰「雖使色君,于法不宜殺也」,「色」上並無「合」字。「合」疑「●」字之誤,「●」字自為一句。說文、部:「●,相與語,唾而不受也,從「、」「否」聲。」公曰「●」者,深怪其語,故先唾而不受耳。」孫詒讓云:「「合」疑「呰」之誤,說文口部云:「呰,苛也。」呂氏春秋權勳篇云:「豎陽穀操黍酒而進之,子反叱曰:「訾!退酒也。」」「訾」「呰」聲義同也。」◎文廷式云:「「合」通作「盍」,語助辭,莊子列禦寇篇「闔胡嘗試其良」,釋文云「闔,語助也」,是其證。俞蔭甫平議以「合」字為「否」字之誤,非是。」◎于省吾云:「按上云「竊姣公也」,自羽人言之則曰「姣公」,公自言之則曰「色寡人」,上下一義,中閒不應有「否」字,且「合」「否」形殊,無由致訛。「合」即「盍」之音假,爾雅釋詁「盍,合也」,易序卦傳「嗑者,合也」。爾雅釋言「曷,盍也」,廣雅釋詁「●,何也」。羽人姣公,故景公詰以何色寡人也。」

〔四〕劉師培校補云:「「使」字疑衍。」

〔五〕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

景公謂晏子東海之中有水而赤晏子詳對第十三〔一〕景公謂晏子曰:「東海之中,有水而赤,其中有棗〔二〕,華而不實,何也?」晏子對曰〔三〕:「昔者秦繆公乘龍舟而理天下〔四〕,以黃布裹烝棗〔五〕,至東海而捐其布〔六〕,破黃布〔七〕,故水赤;烝棗,故華而不實。」公曰:「吾詳問子何為〔八〕?」對曰:「嬰聞之〔九〕,詳問者,亦詳對之也〔一十〕。」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并下一章語類俳而義無所取,故著于此篇。」」◎則虞案:楊本無此章。

〔二〕則虞案:藝文類聚八十五引「海」下無「之」字,又無「其中」二字;八十六引與今本晏子同。文選新刻漏銘注引「水」下無「而」字,御覽九百六十五引「其中」作「水中」。事文類聚後集二十六、記纂淵海九十二引皆無「有水而赤」一句。中国古籍全录

〔三〕則虞案:御覽兩引無「對」字。

〔四〕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乘龍」,文選注作「乘舟」,今訂定作「乘龍舟」。」◎黃以周云:「元刻無「舟」字。」◎于省吾云:「按作「治」者非是。左成二年傳「先王疆理天下」,詩信南山「我疆我理」,傳「理,分地理也」。穆天子傳「庚辰,天子大朝于宗周之廟,乃里西土之數」,注「里謂計其道里也」,紀年曰「穆王西征,還里天下,億有九萬里」。按今本紀年「里」作「履」,借字耳。「計其道里」與「理」義亦相因,「還里天下」與此文「理天下」之義正符。」◎則虞案:御覽兩引皆無「舟」字,合璧事類四十八、事文類聚引皆無「龍」字,事類賦注十六作「赤龍」,「理」作「治」。

〔五〕則虞案:類聚及御覽兩引作「黃帝布」。

〔六〕孫星衍云:「「捐」,藝文類聚作「投」。」◎黃以周云:「「捐」,文選新刻漏銘注作「椓」。」◎則虞案:「捐」,御覽八百二十作「淬」,九百六十五、事類賦注、合璧事類、事文類聚俱作「投」。事類賦注引無「東」字。

〔七〕孫星衍云:「今本「破」作「彼」,據文選注、藝文類聚訂正。」◎俞樾云:「按孫刻據文選注、藝文類聚改「彼」為「破」,其實非也。「彼黃布」者,言彼其所捐之布,乃黃布也,若作「破」字,則「破黃布」三字文不成義矣。「烝棗」上亦當有「彼」字,蒙上而省。」◎黃以周云:「「破」,元刻作「彼」。」◎劉師培校補云:「御覽八百二十引「彼」作「於波」,「於波」二字屬上「淬黃布」為句,此「黃布」與下「蒸棗」對文,誼較長。」◎則虞案:御覽九百六十五、事類賦注引無「破黃布」三字。

〔八〕孫星衍云:「文選注作「佯問」,通俗文「陽」作「詳」,虛辭也。」◎盧文弨云:「「何為」二字疑衍。」◎黃以周云:「文選注作「吾佯問子」,無「何為」二字。」◎蘇輿云:「「何為」下當有「對」字,傳寫者緣下「對」字而脫耳。景公言吾乃佯問,何為對,故晏子答以詳問詳對,義本昭晰,以為衍文,語意不完矣。」◎則虞案:藝文類聚八十六引作「吾佯問子耳」。御覽八百二十作「吾佯問」,九百六十五作「吾佯問子」,並無「何為」二字,「何為」二字可刪。

〔九〕則虞案:類聚八十五、選注、御覽兩引、事類賦注、合璧事類、事文類聚、紀纂淵海引皆無「之」字,「對」上似脫「晏子」二字。

〔一十〕孫星衍云:「已上七章,据沈啟南本、吳懷保本增入。」◎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

景公問天下有極大極細晏子對第十四〔一〕景公問晏子曰:「天下有極大乎〔二〕?」晏子對曰〔三〕:「有。足游浮雲〔四〕,背凌蒼天,尾偃天閒,躍啄北海,頸尾咳于天地乎〔五〕!然而漻漻不知六翮之所在〔六〕。」公曰:「天下有極細乎〔七〕?」晏子對曰〔八〕:「有。東海有蟲,巢于睫〔九〕,再乳再飛,而不為驚〔一十〕。臣嬰不知其名,而東海漁者命曰焦冥〔一一〕。」

〔一〕蘇時學云:「此大言小言之類,宋玉唐勒所本也。」◎則虞案:楊本無此章。

〔二〕虞案:御覽九百二十七引無「下」字,「大」下有「物」字。

〔三〕則虞案:御覽無「晏子」二字。

〔四〕王念孫云:「案「足游浮雲」上,原有「鵬」字,自「足游浮雲」以下六句,皆指鵬而言,今本脫去「鵬」字,則不知為何物矣。御覽羽族部十四「鵬」下引此作「鵬足游浮雲」云云,則有「鵬」字明矣。」◎則虞案:指海本補「鵬」字。

〔五〕孫星衍云:「「咳」與「閡」通。」◎王念孫云:「案「乎」字本在下句「漻漻」下,「漻漻」即「寥寥」,曠遠之貌也。故曰:「漻漻乎不知六翮之所在。」今本「乎」字在上句「天地」下,則文義不順。御覽引此「乎」字正在「漻漻」下。」◎則虞案:御覽引「咳」作「該」。

〔六〕孫星衍云:「「漻漻」,說文:「清深也,讀若牢。」(據繫傳)」◎則虞案:宋本御覽引「六」作「其」,「在」下有「也」字;指海本移上句末「乎」字於「漻漻」之下。

〔七〕孫星衍云:「「細」,藝文類聚作「小」。」◎則虞案:文選鷦鷯賦注引「細」下有「者」字。

〔八〕則虞案:選注類書所引,皆無「晏子」二字。

〔九〕孫星衍云:「「蟲」,今本作「蠱」,據文選注、藝文類聚改。「」,文選注作「蚊」,俗字。」◎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蟲」作「蠱」,選注引「蟲」下有「名曰焦螟」四字,御覽九百五十一引「巢」作「生」。

〔一十〕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飛乳去來,而蛟不覺」。」◎則虞案:孫說誤。類聚九十七、御覽九百五十一作「再乳而飛,不為覺」,御覽九百四十五引作「乳而不飛,蚊不驚」,文選七命注引作「飛乳去來,而蚊不覺」,續編珠作「再乳再飛,而蚊不驚」。

〔一一〕孫星衍云:「列子湯問篇:「江浦之閒生麼蟲,其名曰焦螟,群飛而集于蚊睫,弗相傷也;棲宿去來,蚊弗覺也。」」◎則虞案:鷦鷯賦注引作「而東海有通者」,御覽九百五十一引作「耆老」。

莊公圖莒國人擾紿以晏子在迺止第十五〔一〕莊公闔門而圖莒,國人以為有亂也,皆操長兵而立于閭〔二〕。公召睢休相而問曰〔三〕:「寡人闔門而圖莒,國人以為有亂,皆摽長兵而立于衢閭〔四〕,柰何?」休相對曰:「誠無亂而國以為有,〔五〕則仁人不存。請令于國,言晏子之在也。」公曰:「諾。」以令于國:「孰謂國有亂者,晏子在焉。」然後皆散兵而歸。君子曰:「夫行不可不務也。晏子存而民心安,此非一日之所為也〔六〕,所以見于前信于後者。是以晏子立人臣之位,而安萬民之心。」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特以晏子而紿國人,故著于此篇。」」

〔二〕王念孫云:「案下文作「立于衢閭」,則此亦當有「衢」字,而今本脫之。(「衢閭」,謂當衢之閭也。管子輕重甲篇:「有餓餒于衢閭者。」楚策:「彼鄭周之女,粉白黛黑,立于衢閭。」)」◎黃以周云:「元刻「操」作「摽」,與下同。」◎則虞案:黃說誤。元刻本、活字本作「操」,吳刻作「摽」。指海本補「衢」字。

〔三〕孫星衍云:「姓睢,名休相。」

〔四〕孫星衍云:「「摽」當為「標」。」

〔五〕則虞案:以上文例之,「國」下當脫「人」字。

〔六〕黃以周云:「元刻脫「非」字。」

晏子死景公馳往哭哀畢而去第十六〔一〕晏公游于菑〔二〕,聞晏子死〔三〕,公乘侈輿服繁駔驅之〔四〕。而因為遲〔五〕,下車而趨;知不若車之遫〔六〕,則又乘〔七〕。比至于國者〔八〕,四下而趨,行哭而往〔九〕,伏尸而號〔一十〕,曰:「子大夫日夜責寡人,不遺尺寸,寡人猶且淫泆而不收,怨罪重積于百姓。今天降禍于齊〔一一〕,不加于寡人,而加于夫子〔一二〕,齊國之社稷危矣〔一三〕,百姓將誰告夫〔一四〕!」

〔一〕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并下二章皆晏子歿後景公追懷之言,故著于此篇。」」◎則虞案:治要亦附雜下,元刻本、活字本「哭往」二字互倒。

〔二〕孫星衍云:「御覽作「臨菑」,說苑作「蔞」。郡國志:「平昌有蔞鄉。」韓非作「遊少海」。」◎蘇輿云:「治要無「于」字,「菑」作「淄」。」

〔三〕孫星衍云:「「死」,御覽作「卒」」。◎蘇輿云:「治要同。」◎則虞案:說苑君道作「卒」,文選安陸昭王碑文注引作「死」。

〔四〕孫星衍云:「說苑作「乘輿素服驛而驅之」,文選注作「公擊驛而馳」。按韓非作「趨駕煩且之乘」,則「繁駔」馬名,「煩」、「繁」,「且」、「駔」,聲相近。說文:「駔,壯馬也,一曰馬蹲駔也。」文選注作「擊驛」,形相近,字之誤耳。」◎孫詒讓云:「考工記輿人云:「飾車欲侈。」此景公意欲急行,不在輿之侈弇,竊疑晏子本文當作「公侈乘輿」。古從「芻」從「多」之字聲近通用,(周禮樂師「趨以采齊」,鄭注云:「故書「趨」作「跢」。」鄭司農云:「「跢」當為「趨」,書亦或為「趨」。」「趨」俗書亦或作「趍」,並其證也。)此「侈」即韓子之「趨」,言催促令急駕乘輿也。「繁駔」、「煩且」義亦難通。說苑宋本作「乘馹」(音義引作「驛」者,據明刻本也),文選注引亦作「驛」,疑「繁駔」之「駔」,亦即「馹」之形誤。」◎劉師培校補云:「「公乘侈輿」當從孫詒讓改「公侈乘輿」。「侈」即「趍」誤(唐人書「趨」恆作「趍」),「趍」,即促也,「繁駔」,即韓非子外儲說之「煩且」。彼書外儲說左上又云「以煩且之良」,則為馬名明甚。「服」,即詩鄭風「巷無服馬」之「服」,猶韓非子之「駕」也。文選安陸昭王碑文注引作「公繁駔而馳」,「公」下挩「服」字。褚淵碑文注作「繁而馹馳」,「馹」即「駔」誤;俗本又作「擊驛而馳」(音義所據本),其誤尤甚。說苑君道篇誤「服繁」為「素服」,誤「駔」為「馹」,俗本又作「驛」,當據此文訂正。治要作「公乘而驅」,乃約引。」

〔五〕孫星衍云:「說苑、文選注、御覽俱作「自以為遲」。」◎蘇輿云:「治要同。」◎則虞案:指海本改作「自以」。

〔六〕孫星衍云:「文選注作「●」,御覽作「速」。」

〔七〕則虞案:選注引「乘」下有「之」字。

〔八〕則虞案:選注及御覽四百八十七引無「于」「者」字。

〔九〕孫星衍云:「說苑下有「矣」字,御覽「往」作「至」。」◎則虞案:指海本作「至」。

〔一十〕孫星衍云:「「尸」,說苑作「屍」。」◎王念孫云:「案「伏尸而號」上有「至」字,而今本脫之,則敘事不備。「行哭而往」,尚未至也,則「至」字必不可少。說苑君道篇及治要、御覽人事部百二十八並作「至,伏尸而號」(今本御覽「至」誤作「制」)。文選褚淵碑注、齊安陸昭王碑注並作「至,則伏尸而哭」。」ARTX.CN

〔一一〕蘇輿云:「治要有「國」字。」◎則虞案:說苑亦有「國」字。御覽四百八十七引亦作「降禍齊國」,元刻本,活字本「今」誤「令」。

〔一二〕則虞案:治要二「于」下皆作「之」,說苑、御覽四百八十七引無二「于」字。

〔一三〕蘇輿云:「「社」舊刻誤「杜」,今依浙刻正。」◎則虞案:御覽兩引皆無「齊國」二字。

〔一四〕孫星衍云:「文選注作「百姓誰復告我惡邪」,韓非外儲說、說苑君道篇用此文。」◎盧文弨云:「「夫」,說苑君道篇作「矣」,是。」◎蘇輿云:「治要此下接「晏子沒十有七年」云云。」

晏子死景公哭之稱莫復陳告吾過第十七晏子死〔一〕,景公操玉加于晏子〔二〕而哭之,涕沾襟〔三〕。章子諫曰:「非禮也。」公曰:「安用禮乎?昔者吾與夫子遊于公邑之上〔四〕,一日而三不聽寡人,今其孰能然乎!吾失夫子則亡,何禮之有?」免而哭,哀盡而去〔五〕。

〔一〕蘇輿云:「「晏」舊刻誤「景」,今依浙刻正。」

〔二〕孫星衍云:「御覽下有「屍上」二字,今本疑脫。」◎則虞案:見五百四十九。指海本據補「屍上」二字。

〔三〕孫星衍云:「御覽作「涕」。爾雅釋器:「衣謂之襟。」」

〔四〕孫星衍云:「「公邑」,即「公阜」也,「阜」「邑」字相似。」◎黃以周云:「盧校作「公阜」」。◎劉師培云:「黃本上方校語云:「「邑」疑「阜」字。」」中国古籍全录

〔五〕孫星衍云:「御覽作「盡哀」。」◎蘇輿云:「「哀盡」,哀畢也,上章標題云「哀畢而去」,是其證矣。御覽非。」◎則虞案:繹史亦作「盡哀」。中国古籍全录

晏子沒左右諛弦章諫景公賜之魚第十八〔一〕晏子沒十有七年〔二〕,景公飲諸大夫酒。公射,出質〔三〕,堂上唱善,若出一口〔四〕。公作色太息,播弓矢。弦章入,公曰:「章〔五〕!自晏子沒後,不復聞不善之事〔六〕。」弦章對曰:「君好之,則臣服之;君嗜之,則臣食之〔七〕。尺蠖食黃則黃,食蒼則蒼是也〔八〕。」公曰:「善。吾不食諂人以言也〔九〕。」以魚五十乘賜弦章〔一十〕,章歸,魚車塞塗,撫其御之手,曰:「昔者晏子辭黨以正君〔一一〕,故過失不掩之。今諸臣諛以干利,吾若受魚,是反晏子之義,而順諂諛之欲〔一二〕。」固辭魚不受。君子曰:「弦章之廉,晏子之遺行也〔一三〕。」

〔一〕蘇時學云:「案晏子之沒,未審何年,然齊魯會夾谷之歲尚在,至哀公五年而景公卒,相距僅十年,安得有十七年之說。倘如所云,當在悼簡之世,安得尚為景公耶?凡此皆屬依託之詞,不暇考其時世者。」◎劉師培云:「黃本此章挩。」◎則虞案:楊本亦挩,治要附雜下篇。元刻本「弦」誤「強」。中国古籍全录

〔二〕黃以周云:「盧校「沒」下有「後」字。」◎則虞案:意林一正有「後」字。

〔三〕孫星衍云:「「射」,質也。」◎則虞案:御覽九百三十五引作「射質堂上」,諸子瓊林十六作「景公言」。

〔四〕則虞案:御覽九百三十五作「唱善者一口」。意林作「諸侯大夫皆稱善」,諸子瓊林引同,惟無「侯」字。ARTX.CN

〔五〕孫星衍云:「今本注云「下缺」,據御覽增。」◎盧文弨云:「「公曰章」已下,元刻缺。有本不缺,注云:「據御覽增。」今案:御覽九百三十五云:「弦章入,公曰:「吾失晏子,未嘗聞吾不善。」章曰:「臣聞君好臣服,君嗜臣食,尺蠖食黃身黃,食蒼身蒼,君其食諂人言乎。」公曰:「善。」賜弦章魚五十乘。弦章歸,魚車塞途。章撫其僕曰:「曩之唱善者,皆欲此魚也。」固辭不受。」與此所增者亦不同。」◎王念孫云:「各本注曰:「下缺。」孫本不缺,云:「據御覽增。」後所增之文,與元刻本及御覽皆不合,乃雜取諸書補入者,不足為據。今案:元刻云:「公曰:「章,吾失晏子,未嘗聞吾不善。」章曰:「臣聞君好臣服,君嗜臣食,尺蠖食黃身黃,食蒼身蒼,君其食諂人言乎。」公曰:「善。」賜弦章魚五十乘。弦章歸,魚車塞途。章撫其僕曰:「曩之唱善者,皆欲此魚也。」固辭不受。」(此元刻也。與御覽鱗介部七所引皆合,然尚非全文。)又案:治要云:「公曰:「善。自吾失晏子,于今十有七年矣,未嘗聞吾不善。今射出質,唱善者如出一口。」弦章對曰:「此諸臣之不肖也。智不足以知君之不善,勇不足以犯君之顏,然而有一焉。臣聞君好之,則臣服之;君嗜之,則臣食之。尺蠖食黃其身黃,食蒼其身蒼,君其猶有食諂人之言乎。」公曰:「善。」」(此文較詳于元刻,惜所引至此而止,而下文皆未引。考御覽人事部六十七引下文亦較詳于元刻。)御覽云:「公以五十乘魚賜弦章。弦章歸,魚車塞途。章撫其御之手曰:「昔考晏子辭賞以正君,故過失不掩。今諸臣諂諛以干利,吾若受魚,是反晏子之義,而順諂諛之欲也。」固辭魚不受。君子曰:「弦章之廉,晏子之遺行也。」」」◎俞樾云:「按此下各本均闕。孫刻本據御覽增,而王氏讀書雜志謂雜取諸書補入,不足為據。因詳錄元刻,又以治要及御覽人事部所引補之,洵較孫刻為備矣。惟此文實見于說苑君道篇,治要及御覽所引均非其全者,王氏不錄說苑何也?案說苑云:「晏子沒十有七年,景公飲諸大夫酒,公射,出質,堂上唱善若出一口。公作色太息,播弓矢。弦章入,公曰:「章,自吾失晏子,于今十有七年,未嘗聞吾過不善,今射出質,而唱善者若出一口。」弦章對曰:「此諸臣之不肖也。知不足以知君之不善,勇不足以犯君之顏色,然而有一焉。臣聞之:君好之,則臣服之;君嗜之,則臣食之。夫尺蠖食黃則其身黃,食蒼則其身蒼,君其猶有諂人言乎。」公曰:「善。今日之言,章為君,我為臣。」是時,海人入魚,公以五十乘賜弦章。章歸,魚乘塞途,撫其御之手曰:「曩之唱善者,皆欲若魚者也。昔者晏子辭賞以正君,故過失不掩;今諸臣諂諛以干利,故出質而唱善如出一口。今所輔于君未見于眾,而受若魚,是反晏子之義,而順諂諛之欲也。」固辭魚不受。君子曰:「弦章之廉,乃晏子之遺行也。」」」◎劉師培校補云:「案事類賦注所引與此悉同,惟「公曰」下無「章」字。意林作「公曰:「自晏子歿後,不復聞不善之事。」弦章對曰:「君好之,則臣服之;君嗜之,則臣食之。尺蠖食黃則黃,食蒼則蒼是也。」公曰:「善。吾不食諂人之言也。」以魚五十車賜弦章,固辭不受。是弦章有晏子之行也。」文又稍殊,末句與說苑同,足補各本及治要所引之缺。」◎則虞案:元刻本「章」下缺一頁,嘉靖本、吳懷保本同。

〔六〕則虞案:意林作「自晏子歿後,不復聞不善之事」。事類賦二十九引作「吾失晏子,未嘗聞不善」;諸子瓊林同,惟「歿」作「死後」,下有「吾」字。

〔七〕則虞案:宋本御覽九百三十五引作「臣聞君好臣服□□君嗜臣食」,事類賦注作「臣聞君好臣服,君嗜臣食」。

〔八〕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食黃即身黃,食蒼即身蒼」。」◎則虞案:事類賦注與類聚同,惟無「即」字;宋本御覽無二「則」字,亦無「是也」二字;諸子瓊林「則」作「而」,「是也」作「矣」。中国古籍全录

〔九〕則虞案:治要作「君其猶有食諂人之言乎」,諸子瓊林與今本晏子同,惟「言」作「善」,當從治要。

〔一十〕則虞案:事類賦作「公曰:「善。」賜魚五十乘」。諸子瓊林作「乃以魚五十車賜之」。

〔一一〕蘇時學云:「案「辭黨」,謂不立黨。」◎蘇輿云:「拾補「黨」作「賞」,旁注:「「黨」字。」作「賞」是,「黨」乃誤文。」

〔一二〕蘇輿云:「宜有「也」字,治要諸書所引俱有。」

〔一三〕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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