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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无二第五十一中国古籍全录
天之常道,相反之物也,不得两起,故谓之一。一而不二者,天之行也。阴与阳,相反之物也,故或出或入,或右或左,春俱南,秋俱北,夏交于前,冬交于后, 行而不同路,交会而各代理,此其文与?天之道,有一出一入,一休一伏,其度一也,然而不同意。阳之出,常悬于前而任岁事;阴之出,常悬于后而守空虚。阳之休也,功已成于上而伏于下;阴之伏也,不得近义而远其处也。天之任阳不任阴,好德不好刑如是。故阳出而前,阴出而后,尊德而卑刑之心见矣。阳出而积于夏,任德以岁事也;阴出而积于冬,错刑于空处也。必以此察之。天无常于物,而一于时。时之所宜,而一为之。故开一塞一,起一废一,至毕时而止,终有复始于一。一者,一也。是于天凡在阴位者皆恶乱善,不得主名,天之道也。故常一而不灭,天之道。事无大小,物无难易。反天之道,无成者。是以目不能二视,耳不能二听,手不能二事。一手画方,一手画圆,莫能成。人为小易之物,而终不能成,反天之不可行如是。是故古之人物而书文,心止于一中者,谓之忠;持二中者,谓之患。患,人之中不一者也。不一者,故患之所由生也。是故君子贱二而贵一。人孰无善?善不一,故不足以立身。常不一,故不足以臻功。《诗》云:“上帝临汝,无二尔心。”知天道者之言也。
暖燠常多第五十二
天之道,出阳为暖以生之,出阴为清以成之。是故非熏也不能有育,非溧也不能有熟,岁之精也。知心而不省熏与溧孰多者,用之必与天戾。与天戾,虽劳不成。是自正月至于十月,而天之功毕。计其间,阴与阳各居几何,熏与溧其日孰多。距物之初生,至其毕成,露与霜其下孰倍。故从中春至于秋,气温柔和调。及季秋九月,阴乃始多于阳,天于是时出溧下霜。出溧下霜,而天降物固已皆成矣。故九月者,天之功大究于是月也,十月而悉毕。故案其迹,数其实,清溧之日少少耳。功已毕成之后,阴乃大出。天之成功也,少阴与而太阴不与,少阴在内而太阴在外。故霜加于物,而雪加于空,空者 地而已,不逮物也。功已毕成之后,物未复生之前,太阴之所当出也。虽曰阴,亦以太阳资化其位,而不知所受之。故圣主在上位,天覆地载,风令雨施。雨施者,布德均也;风令者,言令直也。《诗》云:“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弗能知识,而效天之所为云尔。禹水汤旱,非常经也,适遭世气之变,而阴阳失平。尧视民如子,民视尧如父母。《尚书》曰:“二下有八载,放动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四海之内,于密八音三年。”三年阳气于阴,阴气大同,此禹所以有水名也。桀,天下之残贼也;汤,天下之盛德也。天睛除残贼而得盛德大善者再,是重阳也,故汤有旱之名。皆适遭之变,非禹汤之过。毋以适遭之变疑平生之常,则所守不失,则正道益明。中国古籍全录
基义第五十三
凡物必有合。合,必有上,必有下,必有左,必有右,必有前,必有后,必有表,必有裹。有美必有恶,有顺必有逆,有喜必有怒,有寒必有暑,有书必有夜,此皆其合也。阴者阳之合,妻者夫之合,子者父之合,臣者君之合。物莫无合,而合各有阴阳。阳兼于阴,阴兼于阳,夫兼于妻,妻兼于夫,父兼于子,子兼于父,君兼于臣,臣兼于君。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阴道无所独行。其始也不得专起,其终也不得分功,有所兼之义。是故臣兼功于君,子兼功于父,妻兼功于夫,阴兼功于阳,地兼功于天。举而上者,抑而下也;有屏而左也,有引而右也;有亲而任也,有疏而远也;有欲日益也,有欲日损也。益其用而损其妨。有时损少而益多,有时损多而益少。少而不至绝,多而不至溢。阴阳二物,终岁各壹出。壹其出,远近同度而不同意。阳之出也,常悬于前而任事;阴之出也,常悬于后而守空处。此见天之亲阳而疏阴,任德而不任刑也。是故仁义制度之数,尽取之天。天为君而覆露之,地为臣而持载之;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春为父而生之,夏为子而养之;秋为死而棺之,冬为痛而丧之。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天出阳,为暖以生之;地出阴,为清以成之。不暖不生,不清不成。然而计其多少之分,则暖暑居百而清寒居一。德教之与刑罚犹此也。故圣人多其爱而少其严,厚其德而简其刑,以此配天。天之大数必有十旬。旬,天地之数,十而毕举,旬,生长之功,十而毕成。天之气徐,乍寒乍暑。故寒不冻,暑不 ,以其有余徐来,不暴卒也。《易》曰“履霜坚冰”,盖言逊也。然则上坚不逾等,果是天之所为,弗作而成也。人之所为,亦当弗作而极也。凡有同者,稍稍上之以逊顺往,使人心说而安之,无使人心恐。故曰:君子以人治人, 能愿。此之谓也。圣人之道,同诸天地,荡诸四海,变易习俗。ARTX.CN
四时之副第五十五
天之道,春暖以生,夏暑以养,秋清以杀,冬寒以藏。暖暑清寒,异气而同功,皆天之所以成岁也。圣人副天之所行以为政,故以庆副暖而当春,以赏副暑而当夏,以罚副清而当秋,以刑副寒而当冬。庆赏罚刑,毕事而同功,皆王者之所以成德也。庆赏罚刑与春夏秋冬,以类相应也,如合符。故曰王者配天,谓其道。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四政若四时,通类也,天人所同有也。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庆赏罚刑之不可不具也,如春夏秋冬不可不备也。庆赏罚刑,当其处不可不发,若暖暑清寒,当其时不可不出也。庆赏罚刑各有正处,如春夏秋冬各有时也。四政者,不可以相干也,犹四时不可相干也。四政者,不可以易处也,犹四时不可易处也。故庆赏罚刑有不行于其正处者,《春秋》讥也。
人副天数第五十六
天德施,地德化,人德义。天气上,地气下,人气在其间。春生夏长,百物以同;秋杀冬收,百物以藏。故莫精于气,莫富于地,莫神于天。天地之精所以生物者,莫贵于人。人受命乎天也,故超然有以倚。物 疾莫能为仁义,唯人独能为仁义;物 疾莫能偶天地,唯人独能偶天地。人有三百六十节,偶天之数也;形体骨肉,偶地之厚也。上有耳目聪明,日月之象也;体有空穹进脉,川谷之象也;心有哀乐喜怒,神气之类也。观人之礼一,何高物之甚,而类于天也。物旁折取天之阴阳以生活耳,而人乃烂然有文理。是故凡物之形,莫不伏从旁折天地而行,人独题直立端尚,正正当之。是故所取天地少者,旁折之;所取天地多者,正当之。此见人之绝于物而参天地。是故人之身,首 而员,象天容也;发,象星辰也;耳目戾戾,象日月也;鼻口呼吸,象风气也;胸中达知,象神明也,腹胞实虚,象百物也。百物者最近地,故要以下,地也。天地之象,以要为带。颈以上者,精神尊严,明天类之状也;颈而下者,丰厚卑辱,土壤之比也。足布而方,地形之象也。是故礼,带置绅必直其颈,以别心也。带而上者尽为阳,带而下者尽为阴,阳,天气也;阴,地气也。故阴阳之动,使人足病,喉 起,则地气痹起,则地气上为云雨,而象亦应之也。天地之符,阴阳之副,常设于身,身犹天也,数与之相参,故命与之相连也。天以终岁之数,成人之身,故小节三百六十六,副日数也;大节十二分,副月数也;内有五藏,副五行数也;外有四肢,副四时数也;乍视乍瞑,副书夜也;乍刚乍柔,副冬夏也;乍哀乍乐,副阴阳也;心有计虑,副度数也;行有伦理,副天地也。此皆暗肤着身,与人俱生,比而偶之 合。于其可数也,副数;不可数者,副类。皆当同而副天,一也。是故陈其有形以着其无形者,拘其可数以着其不可数者。以此言道之,亦宜以类相应,犹其形也,以数相中也。
同类相动第五十七
今平地注水,去燥就湿,均薪施火,去湿就燥。百物去其所与异,而从春所与同,故气同则会,声比则应,其验 然也。试调琴瑟而错之,鼓其宫则他宫应之,鼓其商而他商应之,五音比而自鸣,非有神,其数然也。美事召美类,恶事召恶类,类之相应而起也。如马鸣则马应之,牛鸣则牛应之。帝王之将同也,其美祥亦先见;其将亡也,妖孽亦先见。物故以类相召也,故以龙致雨,以扇逐暑,军之所处以棘楚。美恶皆有从来,以为命,莫知其处所。天将阴雨,人之病故为之先动,是阴相应而起也。天将欲阴雨,又使人欲睡卧者,阴气也。有忧亦使人卧者,是阴相求也;有喜者,使人不欲卧者,是阴相索也。水得夜益长数分,东风而酒湛溢,病者至夜而疾益甚,鸡至几明,皆鸣而相薄。阳阴之气,因可以类相益损也。天有阴阳,人亦有阴阳。天地之阴气起,而人之阴气应之而起,人之阴气起,而天地之阴气亦宜应之而起,其道一也。明于此者,欲致雨则动阴以起阴,欲止雨则动阳以起阳,故致雨非神也。而疑于神者,其理微妙也。非独阴阳之气可以类进退也,虽不祥祸福所从生,亦由是也。无非己先起之,而物以类应之而动者也。故聪明圣神,内视反听,言为明圣,内视反听,故独明圣者知其本心皆在此耳。故琴瑟报弹其宫,他宫自鸣而应之,此物之以类动者也。其动以声而无形,人不见其动之形,则谓之自鸣也。又相动无形,则谓之自然,其实非自然也,有使之然者矣。物固有实使之,其使之无形。《尚书大傅》言:“周将同之时,有大赤鸟衔 之种,而集王屋之上者,武王喜,诸大夫皆喜。周公曰:‘茂哉!茂哉!天之见此以劝之也。’”
五行相生第五十八
天地之气,合而为一,分为阴阳,判为四时,列为五行。行者行也,其行不同,故谓之五行。五行者,五官也,比相生而间相胜也。故为治,逆之则乱,顺之则治。
东方者木,农之本。司农尚仁,进经术之士,道之以帝王之路,将顺其美,匡 其恶。执规而生,至温润下,知地形肥硗美恶,立事生则,因地之宜,召公是也。亲入南亩之中,观民垦草发淄,耕种五谷,积蓄有余,家给人足,仓库充实。司马,本朝也。本朝者火也,故曰木生火。
南方者火也,本朝。司马尚智,进贤圣之士,上知天文,其形兆未见,其萌芽未生,昭然独见存亡之机,得失之要,治乱之源,豫禁未然之前,至忠厚仁,辅翼其君,周公是也。成王幼弱,周公相,诛管叔蔡叔,以定天下。天下既宁以安君。官者,司营也。司营者土也,故曰火生土。
中央者土,君官也。司营尚信,卑身贱体,夙同夜寐,称述往古,以厉主意。明见成败,微谏纳善,防灭其恶,绝源塞 执绳而制四方,至忠厚信,以事其君,据义割恩,太公是也。应天因时之化,威武强御以成。大理者,司徒也。司徒者金也,故曰土生金。
西方者金,大理司徒也。司徒尚义,臣死君而众人死父。亲有尊卑,位有上下,各死其事,事不逾矩,执权而伐。兵不苟克,取不苟得,义而后行,至廉而威,质直刚毅,子 是也。伐有罪,讨不义,是以百姓附亲,边境安宁,寇贼不发,邑无狱讼,则亲安。执法者,司寇也。司寇附亲,边境安宁,寇贼不发,邑无狱讼,则亲安。执法者,司寇也。司寇者,水也。故曰金生水。
北方者水,执法司寇也。司寇尚礼,君臣有位,长幼有序,朝廷有爵,乡党以齿,升降揖让,般伏拜竭,折旋中矩,立而 折,拱则抱鼓,执衡而藏,至清廉平,赂遣不受,请谒不听,据法听讼,无有所阿,孔子是也。为鲁司寇,断狱屯屯,与众共之,不敢自专。是死者不恨,生者不怨,百工维时,以成器械。器械既成,以给司农。司农者,田官也。田官者木,故曰水生木。
五行相胜第五十九
木者,司农也。司农为奸,朋党比周,以蔽主明,退匿贤士,绝灭公卿,教民奢侈,宾客交通,不劝田事,博戏 鸡,走狗弄马,长幼无礼,大小相瞄, 为寇贼,横恣绝理。司徒诛之,齐桓是也。行霸任兵,侵蔡,蔡溃,遂伐楚,楚人降伏,以安中国。木者,君之官也。夫木者农也,农者民也,不顺如叛,则命司徒诛其率正矣。故曰金胜木。
火者,司马也。司马为谗,反言易辞以谮 人,内离骨肉之亲,外疏忠臣,贤圣旋亡,谗邪日昌,鲁上大夫季孙是也。专权擅政,薄国威德,反以怠恶,谮 其贤臣,劫惑其君。孔子为鲁司寇,据义行法,季孙自消,堕费 城,兵甲有差。夫火者,大朝,有邪谗荧惑其君,执法诛之。执法者水也,故曰水胜火。
土者,君之官也。其相司营。司营为神,主所为皆曰可,主所言皆曰善, 顺主指,听从为比。进主所善,以快主意,导主以邪,陷主不义。大为宫室,多为台榭,雕文刻镂,五色成光。赋敛无度,以夺民财;多发繇役,以夺民时,百姓罢弊而叛,及其身弒。夫土者,君之官也,君大奢侈,过度失礼,民叛矣。其民叛,其君穷矣。故曰木胜土。
金者,司徒也。司徒为贼,内得于君,外骄军士,专权擅势,诛杀无罪,侵伐暴虐,攻战妄取,令不行,禁不止,将率不亲,士卒不使,兵弱地削,令君有耻,则司马诛之,楚杀其司徒得臣是也。得臣数战破敌,内得于君,骄蹇不 其下,卒不为使,当敌而弱,以危楚国,司马诛之。金者,司徒,司徒弱,不能使士众,则司马诛之,故曰火胜金。
水者,司寇也。司寇为乱,足恭不谨,巧言令色,阿党不平,慢令争诛,诛杀无罪,则司营诛之,营荡是也。为齐司寇。太公封于齐,问焉以治国之要,营荡对曰:“任仁义而已。”太公曰:“任仁义奈何?”营荡对曰:“仁者爱人,义者尊老。”太公曰:爱人尊老奈何?”营荡对曰:“爱人者,有子不食其力;尊老者,妻长而夫拜之。”太公曰:“寡人欲以仁义治齐,今子以仁义乱齐,寡人立而诛之,以定齐国。”夫水者,执法司寇也。执法附党不平,则司营诛之,故曰土胜水。
五行顺逆第六十
木者春,生之性,农之本也。劝农事,无夺民时,使民,岁不过三日,行什一之税,进经术之士。挺群禁,出轻击,去稽留,除桎梏,开门阖,通障塞。恩及草木,则树木华美,而朱草生;恩及鳞虫,则鱼大为, 鲸不见,如人君出入不时,走狗试马,驰骋不反宫室,好淫乐,饮酒沈湎,从恣,不顾政治,事多发役,以夺民时,作谋增税,以夺民财,民病疥搔,温体,足 痛。咎及于木,则茂木枯槁,工匠之轮多伤败。毒水 群,漉陂如渔,咎及鳞虫,则鱼不为,群龙深藏,鲸出见。
火者夏,成长,本朝也。举贤良,进茂才,官得其能,任得其力,赏有功,封有德,出货财,振困乏,使四方。恩及于火,则火顺人而甘露降;恩及羽虫,则飞鸟大为,黄鹄出见,凤凰翔。如人君惑于谗邪,内离骨肉,外疏忠臣,至杀世子,诛杀不辜,逐忠臣,以妾为妻,弃法令,妇妾为政,赐予不当,则民病备壅肿,目不明。咎及于火,则大旱,必有火 ;咎及羽虫,则飞鸟不为,冬应不来,枭鸱群呜,成熟百种,君之官。循宫室之制,谨夫妇之别,加亲戚之恩。恩及于土,则五谷成,而嘉禾同。恩及 虫,则百姓亲附,城郭充实,贤圣皆迁,仙人降。如人君好淫佚,妻妾过度,犯亲戚,侮父兄,欺罔百姓,大为台榭,五色成光,雕文刻镂,则民病心腹宛黄,舌烂痛。咎及于土,则五谷不成;暴虐妄诛,咎及 虫, 虫不为,百姓叛去,贤圣放亡。中国古籍全录
金者秋,杀气之始也。建立旗鼓,杖把旄钺,以诛贼残,禁暴虐,安集,故动众同师,必应义理,出则祠兵,入则振旅,以闲习之。因于搜狩,存不忘亡,安不忘危。饬兵甲,警百官,诛不法。恩及于金石,则凉风出;恩及于毛虫,则走兽大为,麒麟至。如人君好战,侵陵诸侯,贪城邑之赂,轻百姓之命,则民病喉咳嗽,筋挛,鼻鼽塞。咎及于金,则铸化凝滞,冻坚不成;焚林而猎,咎及毛虫,则走兽不为,白虎妄搏,麒麟远去。
水者冬,藏至阴也。宗庙祭祀之始,敬四时之祭,
昭穆之序。天子祭天,诸侯祭土。闭门闾,大搜索,断刑罚,执当罪,饬关梁,禁外徙。恩及于水,则丰醴泉出;恩及介虫,则鼋鼍大为,如人君简宗庙,不祷祀,废祭祀,执法不顺,逆天时,则民病流肿,痿 ,孔窥不通。咎及于水,雾气冥冥,必有大水,水为民害;咎及介虫,则龟深藏,鼋鼍 。
治水五行第六十一
日冬至,七十二日木用事,其气燥浊而青。七十二日火用事,其气惨阳而赤。七十二日土用事,其气湿浊而黄。七十二日金用事,其气惨淡而白。七十二日水用事,其气清寒而黑。七十二日复得木。木用事,则行柔惠,挺群禁。至于立春,出轻击,去稽留,除桎梏,开门阖,存幼孤,矜寡独,无伐木。火用事,则正封疆,循田畴。至于立夏,举贤良,封有德,赏有功,出使四方,无纵火。土用事,则养长老,存幼孤,矜寡独,赐孝弟,施恩泽,无同土功。金用事,则修城郭,缮墙垣,审群禁,饬甲兵,警百官,诛不法,存长老,无焚金石。水用事,则闭门闾,大搜索,断刑罚,执当罪,饬关梁,禁外徙,无决堤。
治乱五行第六十二
火干木,蛰虫蚤出, 雷蚤行。
土干木,胎夭卵 鸟虫多伤。金干木,有兵。水干木,春下霜。
土干火,则多雷。金干火,草木夷。木干火,则地动。
金干土,则五谷伤,有殃。水干土,夏寒雨霜。木干土, 虫不为。
水干金,则鱼不为。木干金,则草木再生。火干金,则草木秋荣。土干金,五谷不成。中国古籍全录
木干水,冬蛰不藏。土干水,则蛰虫冬出。火干水,则星坠。金干水,则冬大寒。
五行变救第六十三中国古籍全录
五行变至,当救之以德,施之天下,则咎除。不救以德,不出三年,天当雨石。木有变,春凋秋荣。秋木冰,春多雨。此繇役众,赋敛重,百姓贫穷叛去,道多饥人。救之者,省繇役,薄赋敛,出仓谷,振困穷矣。火有变,冬温夏寒。此王者不明,善者不赏,恶者不绌,不肖在位,贤者伏匿,则寒暑失序,而民疾疫。救之者,举贤良,赏有功,封有德。土有变,大风至,五谷伤。此不信仁贤,不敬父兄,淫 无度,宫室荣。救之者,省宫室,去雕文,举孝悌,恤黎元。金有变,毕昴为回,三覆有武,多兵,多盗寇。此弃义贪财,轻民命,重货赂,百姓趣利,多奸轨。救之者,举廉洁,立正直,隐武行文,束甲械。水有变,冬湿多雾,春夏雨雹。此法令缓,刑罚不行。救之者,忧囹圄,案奸宄,诛有罪,旧五日。
五行五事第六十四
王者与臣无礼,貌不肃敬,则木不曲直,而夏多暴风。风者,木之气也,其音角也,故应之以暴风。王者言不从,则金不从革,而秋多霹雳。霹雳者,金气也,其音商也,故应之以霹雳。王者视不明,则火不炎上,而秋多电。电者,火气也,其阴征也,故应之以电。王者听不聪,则水不润下,而春夏多暴雨。雨者,水气也,其音羽也,故应之以暴雨。王者心不能容,则稼穑不成,而秋多雷。雷者,土气也,其音宫也。故应之以雷。
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何谓也?夫五事者,人之所受命于天也,而王者所修而治民也。故王者为民,治则不可以不明,准绳不可以不正。王者貌曰恭,恭者敬也。言曰从,视曰明,明者知贤不肖,分明黑白也。听曰聪,聪者能闻事而审其意也。思曰容,容者言无不容。恭作肃,从作 ,明作哲,聪作谋,容作圣。何谓也?恭作肃,言王者诚能内有恭敬之姿,而天下莫不肃矣。从作 ,言王者言可从,明正从行而天下治矣。明作哲,哲者知也,王者明则贤者进,不肖者退,天下知善而劝之,知恶而耻之矣。聪作谋,谋者谋事也,王者聪则闻事与臣下谋之,故事无失谋矣。王者心宽大无不容,则圣能施设,事各得其宜也。
王者能敬,则肃,肃则春气得,故肃者主春。春阳气微,万物柔易,移弱可化,于时阴气为贼,故王者钦。钦不以议阴事,然后万物遂生,而木可曲直也。春行秋政,则草木凋;行冬政,则雪;行夏政,则杀。春失政则。ARTX.CN
王者能治,则义立,义立则秋气得,故 者主秋。秋气始杀,王者行小刑罚,民不犯则礼义成。于时阳气为贼,故王者辅以官牧之事,然后万物成熟。秋草木不荣华,秋行春政,则华;行夏政,则乔;行冬政,则落。秋失政,则春大风不解,雷不发声。
王者能知,则知善恶,知善恶则夏气得,故哲者主夏。夏阳气始盛,万物兆长,王者不抢明,则道不退塞。而夏至之后,大暑隆,万物茂育怀任,王者恐明不知贤不肖,分明白黑。于时寒为贼,故王者辅以赏赐之事,然后夏草木不霜,火炎上也。夏行春政,则风;行秋政,则水;行冬政,则落。夏失政,则冬不冻冰,五谷不藏,大寒不解。
王者无失谋,然后冬气得,故谋者主冬。冬阴气始盛,草木必死,王者能闻事,审谋虑之,则不侵伐。不侵伐且杀,则死者不恨,生者不怨。冬日至之后,大寒降,万物藏于下。于时暑为贼,故王者辅之以急断之事,以水润下也。冬行春政,则蒸;行夏政,则雷;行秋政,则旱。冬失政,则夏草木不实。五谷疾枯。
郊语第六十五
人之言:酝去烟,鸱羽去眯,慈石取铁,颈金取火,蚕珥丝于室,而 绝于堂,芜荑生于燕,橘枳死于荆,此十物者,皆奇而可怪,非人所意也。夫非人所意而然,既已有之矣,或者吉凶祸福、利不利之所从生,无有奇怪,非人所意,如是者乎?此等可畏也。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彼岂无伤害于人,如孔子徒畏之哉!以此见天之不可不畏敬,犹主上之不可不谨事。不谨事主,其祸来至显,不畏敬天,其殃来至暗。暗者不见其端,若自然也。故曰:堂堂如天,殃言不必立校,默而无声,潜而无形也。由是观之,天殃与主罚所以别者,暗与显耳。不然,其来逮人,殆无以异。孔子同之,俱言可畏也。天地神明之心,与人事成败之真,固莫之能见也,唯圣人能见之。圣人者,见人之所不见者也,故圣人之言亦可畏也。奈何如废郊礼?郊礼者,人所最甚重也。废圣人所最甚重,而吉凶利害在于冥冥不可得见之中,虽已多受其病,何从知之?故曰:问圣人者,问其所为而无问其所以为也。问其所以为,终弗能见,不如勿问。问为而为之,不为而勿为,是与圣人同实也,何过之有?《诗》云:“不骞不忘,率由旧章。”旧章者,先圣人之故文章也。率由,各有修从之也。此言先圣人之故文章者,虽不能深见而详知其则,犹不知其美誉之功矣。故古之圣王,文章之最重者也,前世王莫不从重,栗精奉之,以事上天。至于秦而独阙然废之,一何不率由旧章之大甚也!天者,百神之大君也。事天不备,虽百神犹无益也。何以言其然也?祭而地神者,《春秋》讥之。孔子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是其法也。故未见秦国致天福如周国也。《诗》云:“唯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允怀多福。”多福者,非谓人也,事功也,谓天之所福也。傅曰:“周国子多贤,蕃殖至于骈孕男者四,四乳而得八男,皆君子俊雄也。”此天之所以兴周国也,非周国之所能为也。今秦与周俱得为天子,而所以事天者异于周。以郊为百神始,始入岁首,必以正月上辛日先享天,乃敢于地,先贵之义也。夫岁先之与岁弗行也,相去远矣。天下福若无可怪者,然所以久弗行者,非灼灼见其当而故弗行也,典礼之官常嫌疑,莫能昭昭明其当也。今切以为其当与不当,可内反于心而定也。尧谓舜曰“天之历数在尔躬。”言察身以知天也。今身有子,孰不欲其有子礼也。圣人正名,名不虚生。天子者,则天之子也。以身度天,独何为不欲其子之有子礼也。今为其天子,而阙然无祭于天,天何必善之?所闻曰:天下和平,则灾害不生。今灾害生,见天下未和平也。天下所未和平者,天子之教化不行也。《诗》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觉者着也,王者有明着之德行于世,则四方莫不响应,风化善于彼矣。故曰:悦于庆赏,严于刑罚,疾于法令。中国古籍全录
郊义第六十六
郊义,《春秋》之法,王者岁一祭天于郊,四祭于宗庙。宗庙因于四时之易,郊因于新岁之初,圣人有以起之,其以祭不可不亲也。天者,百神之君也,王者之所最尊也。以最尊天之故,故易始岁更纪,即以其初郊。郊必以正月上辛者,言以所最尊,首一岁之事。每更纪者以郊,郊祭首之,先贵之义,尊天之道也。
郊祭第六十七
《春秋》之义,国有大丧者,止宗庙之祭,而不止郊祭,不敢以父母之丧,废事天地之礼也。父母之丧,至哀痛悲苦也,尚不敢废郊也,孰足以废郊者?故其在礼,亦曰:“丧者不祭,唯祭天为越丧而行事。”夫古之畏敬天而重天郊,如此甚也。今群臣学士不探察,曰:“万民多贫,或颇饥寒,足郊乎?”是何言之误!天子父母事天,而子孙畜万民。民未遍饱,无用祭天者,是犹子孙未得食,无用食父母也。言莫逆于是,是其去礼远也。先贵而后贱,孰贵于天子?天子号天之子也。奈何受为天子之号,而无天子之礼?天子不可不祭天也,无异人之不可以不食父。为人子而不事父者,天下莫能以为可。今为天之子而不事天,何以异是?是故天子每至岁首,必先郊祭以离开天,乃敢为地,行子礼也;每将同师,必先郊祭以告天,乃敢征伐,行子道也。文王受天命而王天下,先郊乃敢行事,而兴师伐崇。其《诗》曰:“芃芃棫朴,薪之槱之。济济辟王,左右趋之,济济辟王,左右奉璋。奉璋峨峨,髦土攸宜。”此郊辞也。其下曰:“淠彼泾舟,丞徒楫之。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伐辞也。其下曰:“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丰。”以此辞者,见文王受命则郊,郊乃伐崇,伐崇之时,民何处央乎?
四祭第六十八
古者岁四祭。四祭者,因四时之所生孰,而祭其先祖父母也。故春曰祠,夏曰祗,秋曰尝,冬曰蒸。此言不失其时,以奉祭先祖也。过时不祭,则失为人子之道也。祠者,以正月始食韭也;祗者,以四月食麦也;尝者,以七月尝黍稷也;蒸者,以十月进初稻也。此天之经也,地之义也。孝子孝妇,缘天之时,因地之利。艺之稻麦黍稷,菜生谷熟,永思吉日,供具祭物,齐戒沐浴,洁清致敬,祀其先祖父母。孝子孝妇不使时过,己处之以爱敬,行之以恭让,亦殆免于罪矣。
已受命而王,必先祭天,乃行王事,文王之伐崇是也。《诗》曰:“济济辟王,左右奉璋。奉璋峨峨,髦士攸宜。”此文王之郊也。其下之辞曰:“淠彼泾舟,丞徒楫之。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文王之伐崇也。上言奉璋,下言伐崇,以是见文王之先郊而后伐也。文王受命则郊,郊乃伐崇,崇国之民,方困于暴乱之君,未得被圣人德泽,而文王已郊矣。
郊祀第六十九
周宣王时,天下旱,岁恶甚,王忧之。其《诗》曰:“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王曰鸣呼!何辜今之人?天降丧乱,饥馑荐臻。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圭璧既卒,宁莫我听。旱既太甚,蕴隆虫虫。不殄 祀,自郊徂宫。上下奠瘗,靡神不宗。后稷不克,上帝不临。耗射下土,宁丁我躬。”宣王自以为不能乎后稷,不中乎上帝,故有此灾。有此灾,愈恐惧而谨事天。天若不予是家,是家者安得立为天子?立为天子者,天予是家。天予是家者,天使是家。天使是家者,是家天之所予也,天之所使也。天已予之,天已使之,其间不可以接天何哉?故《春秋》凡讥郊,未尝讥君德不成于郊也。乃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叙,逆于礼,故必讥之。以此观之,不祭天者,乃不可祭小神也。郊因先卜,不吉不敢郊。百神之祭不卜,而郊独卜,郊祭最大也。《春秋》讥丧祭,不讥丧郊,郊不辟丧,丧尚不辟,况他物。郊祝曰:“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夫不自为言,而为庶物群生言,以人心庶天无尤焉。天无尤焉,而辞恭顺,家珂喜也。右郊祀九句。九句者,阳数也。
顺命第七十
父者,子之天也;天者,父之天也。无天而生,未之有也。天者万物之祖,万物非天不生。独阴不生,独阳不生,阴阳与天地参然后生。故曰:父之子也可尊,母之子也可卑,尊者取尊号,卑者取卑号。故德侔天地者,皇天右而子之,号称天子。其次有五等之爵以尊之,皆以国邑为号。其无德于天地之间者,州国人民,甚者不得系国邑。皆绝骨肉之属,离人伦,谓之暗盗而已。无名姓号氏于天地之间,至贱乎贱者也。其尊至德,巍巍乎不可以加矣;其卑至贱,冥冥其无下矣。《春秋》列序位尊卑之陈,累累乎可得而观也。虽暗且愚,莫不昭然。公子庆父,罪亦不当系于国,以亲之故为之讳,而谓之齐仲孙,去其公子之亲也。故有大罪,不奉其天命者,皆弃其天伦。人于天也,以道受命;其于人,以言受命。不若于道者,天绝之;不若于言者,人绝之。臣子大受命于君,辞而出疆,唯有社稷国家之危,犹得发辞而专安之,盟是也。天子受命于天,诸侯受命于天子,子受命于父,臣妾受命于君,妻受命于夫。诸所受命者,其尊皆天也,虽谓受命于天亦可。天子不能奉天之命,则废而称公,王者之后是也。公侯不能奉天子之命,则名绝而不得就位,卫侯朔是也。子不奉父命,则有伯讨之罪,卫世子蒯聩是也。臣不奉君命,虽善以叛,言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是也。妾不奉君之命,则媵女先至者是也。妻不奉夫之命,则绝,夫不言及是也。曰:不奉顺于天者,其罪如此。
孔子曰:“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其祭社稷、宗庙、山川、鬼神,不以其道,无灾无害。至于祭天不享,其卜不从,使其牛口伤,鼷鼠食其角。或言食牛,或言食而死,或食而生,或不食而自死,或改卜而牛死,或卜而食其角。过有深浅薄厚,而灾有简甚,不可不察也。犹郊之变,因其灾而之变,应而无为也。见百事之变之所不知而自然者,胜言与?以此见其可畏。专诛绝者其唯天乎?臣杀君,子杀父,三十有余,诸其贱者则损。以此观之,可畏者其唯天命、大人乎?亡国五十有余,皆不事畏者也。况不畏大人,大人专诛之。君之灭者,何日之有哉?鲁宣达圣人之言,变古易常,而灾立至。圣人之言可不慎?此三畏者,异指而同致,故圣人同之,俱言其可畏也。
郊事对第七十一
廷尉臣汤昧死言:臣汤承制,以郊事问故胶西相仲舒。臣仲舒对曰:“所闻古者天子之礼,莫重于郊。郊常以正月上辛者,所以先百神而最居前。礼,三年丧,不祭其先,而不敢废郊。郊重于宗庙,天尊于人也。《王制》曰:‘祭天地之牛茧栗,宗庙之牛握,宾客之牛尺。’此言德滋美而牲滋微也。《春秋》曰:‘鲁祭周公,用白牡。’色白贵纯也。帝牲在涤三月,牲贵肥洁,而不贪其大也。凡养牲之道,务在肥洁而已。驹犊未能胜争刍豢之食,莫如令食其母便。”臣汤谨问仲舒:“鲁祀周公用白牲,非礼也?”“周公子用
,群公不毛。周公,诸公也,何以得用纯牲?”臣仲舒对曰:“武王崩,成王立而在襁褓之中,周公继文武之业,成二圣之功,德渐天地,泽被四海,故成王贤而贵之。《诗》云:‘无德不报。’故成王使祭周公以白牡,上不得与天子同色,下有异于诸侯。臣仲舒愚以为报德之礼。”臣汤问仲舒:“天子祭天,诸侯祭土,鲁何缘以祭郊?”臣仲舒对曰:“周公傅成王,成王遂及圣,功莫大于此。周公,圣人也,有祭于天道。故成王令鲁郊也。”臣汤问仲舒:“鲁祭周公用白牡,其郊何用?”臣仲舒对曰:鲁郊用纯
。周色上赤,鲁以天子命郊,故以 。”臣汤问仲舒:“祠宗庙或以鹜当凫,鹜非凫,可用否?”仲舒对曰:“鹜非凫,凫非鹜也。臣闻孔子入太庙,每事问,慎之至也。陛下祭躬亲,齐戒沐浴,以承宗庙,甚敬谨,奈何以凫当鹜,鹜当凫?名实不相应,以承太庙,不亦不称乎?臣仲舒愚以为不可。臣犬马齿衰,赐骸骨,伏陋巷。陛下乃幸使九卿问臣以朝廷之事,臣愚陋。曾不足以承明诏,奉大对。臣仲舒昧死以闻。”
执贽第七十二
凡执贽,天子用畅,公侯用玉,卿用羔,大夫用雁。雁乃有类于长者,长者在民上,必施然有先后之随,必 然有行列之治,故大夫以为贽。羔有角而不任,设备而不用,类好仁者;执之不鸣,杀之不谛,类死义者;羔食于其母,必跪而受之,类知礼者;故羊之为言犹祥与!故卿以为贽。玉有似君子。子曰:“人而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矣。”故匿病者不得良医,羞问者圣人去之,以为远功而近有灾,是则不有。玉至清而不蔽其恶,内有瑕积,必见之于外,故君子不隐其短。不知则问,不能则学,取之玉也。君子比之玉,玉润而不污,是仁而至清洁也;廉而不杀,是义而不害也;坚而不坚,过而不濡。视之如庸,展之如石,状如石,搔而不可从绕,洁白如素,而不受污,玉类备者,故公侯以为贽。畅有似于圣人者,纯仁淳粹,而有知之贵也,择于身者尽为德音,发于事者尽为润泽。积美阳芬香,以通之天。合之为一,而达其臭,气畅于天。其淳粹无择,与圣人一也,故天子以为贽。而各以事上也。观贽之意,可以见其事。
山川颂第七十三
山则
, 嵬 巍,久不崩 ,似夫仁人志士。孔子曰:“山川神只立,宝藏殖,器用资,曲直合,大者可以为宫室台榭,小者可以为舟舆浮滠。大者无不中,小者无不入,持斧则斫,折镰则艾。生人立,禽兽伏,死人入,多其功而不言,是以君子取譬也。”且积土成山,无损也,成其高,无害也,成其大,无亏也。小其上,久长安,后世无有去就,俨然独处,惟山之意。《诗》云:“节彼南山,惟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此之谓也。
水则源泉混混
,书夜不竭,既似力者;盈科后行,既似持平者,循微赴下,不遗小间,既似察者,循 谷不迷,或奏万里而必至,既似知者;障防山而能清净,既似知命者;不清而入,洁清而出,既似善化者;赴千仞之壑,入而不旋,既似勇者;物皆困于火,而水独胜之,既似武者;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书夜。”此之谓也。
求雨第七十四
春旱求雨。今悬邑以水日祷社稷山川,家人祀户。无伐名木,无斩山林。八日。于邑东门之外为四通之坛,方八尺,植苍缯八。其神共工,祭之以生鱼八,玄酒,具清酒、膊脯。择巫之洁清辩利者以为祝。祝齐三日,服苍衣,先再拜,乃跪陈,陈已,复再拜,乃起。祝曰:“昊天生五谷以养人,今五谷病旱,恐不成实,敬进清酒、膊脯,再拜请雨,寸幸大澍。”以甲乙日为大苍龙一,长八丈,居中央。为小龙七,各长四丈。于东方。皆东乡,其间相去八尺。小童八人,皆齐三日,服青衣而舞之。田啬夫亦齐三日,服青衣而立之。凿社通之于闾外之沟,取五暇蟆,错置社之中。池方八尺,深一尺,置水暇蟆焉。具清酒、膊脯,祝齐三日,服苍衣,拜跪,陈祝如初。取三岁雄鸡与三岁虾猪,令民 邑里南门,开邑里北门,具老虾猪一,置之于里北门之外。市中亦置虾猪一,闻鼓声,皆烧虾猪尾。取死人骨埋之,开山渊,积薪而燔之。通道桥之壅塞不行者,决渎之。幸而得雨,报以豚一,酒、盐、黍财足,以茅为席,毋断。夏求雨。令悬邑以水日,家人祀灶。无举土功,更火浚井。暴釜于坛,臼杵术,为四通之坛于邑南门之外,方七尺,植赤缯七。其神 尤,祭之以赤雄鸡七,玄酒,具清酒、膊脯。祝齐三日,服赤衣,拜跪陈祝如春辞。以丙丁日为大赤龙一,长七丈,居中央。又为小龙六,各长三丈五尺,于南方。皆南乡,其间相去七尺。壮者七人,皆齐三日,服赤衣而舞之。司空啬夫亦齐三日,服赤衣而立之。凿社而通之闾外之沟。取五虾 ,错置里社之中,池方七尺,深一尺。祝齐,衣赤衣,拜跪陈祝如初。取三岁雄鸡、虾猪,燔之四通神宇。开阴闭阳如春也。ARTX.CN
季夏祷山陵以助之。令县邑十日壹徙市,于邑南门之外。五日禁男子无得行入市。家人祠中溜。无举土功。聚巫市傍,为之结盖。为四通之坛于中央,植黄缯五。其神后稷,祭之以母 五,玄酒,具清酒、膊脯。令各为祝齐三日,衣黄衣。皆如春祠。以戊己日为大黄龙一,长五丈,居中央。又为小龙四,各长二丈五尺。丈夫五人,皆齐三日,服黄衣而舞之。老者五人,亦齐三日,亦通社中于闾外之沟,虾 池方五尺,深一尺。他皆如前。秋暴巫 至九日,无举火事,家人祠门。为四通之坛于邑西门之外,方九尺,植白缯九。祭之以桐木鱼九,玄酒,具清酒、膊脯。衣白衣。以庚辛日为大白龙一,长九丈,居中央。为小龙八,各长四丈五尺,于西方。皆西乡,其间相去九尺。鳏者九人,皆齐三日,服白衣而舞之。司马亦齐三日,衣白衣而立之虾 池方九尺,深一尺。他皆如前。
冬舞龙六日,祷于名山以助之。家人祠井。无壅水。为四通之坛于邑北门之外,方六尺,植黑缯六。其神玄冥,祭之以黑狗子六,玄酒,具清酒、膊脯。祝齐三日,衣黑衣,祝礼如春。以壬癸日为大黑龙一,长六丈,居中同在。又为小龙五,各长三丈,于北方。皆北乡,其间相去六尺。老者六人,皆齐三日,衣黑衣而舞之。尉亦齐三日,服黑衣而立之。虾 池皆如春。
四时皆以水日,为龙,必取洁土为之,结盖,龙成而发之。四时皆以庚子之日,令吏民夫妇皆偶处。凡求雨之大体,丈夫欲藏匿,女子欲和而乐。中国古籍全录
止雨第七十五
雨太多,令县邑以土日,塞水渎,绝道,盖井,禁妇人不得行入市。令县乡里皆扫社下。县邑若丞合史、啬夫三人以上,祝一人;乡啬夫若吏三人以上,祝一人;里正父老三人以上,祝一人,皆齐三日,各衣时衣。具豚一,黍盐美酒财足,祭社。击鼓三日,而祝。先再拜,乃跪陈,陈已,复再拜,乃起。祝曰:“嗟!天生五谷以养人,今淫雨太多,五谷不和。敬进肥牲清酒,以请社灵,幸为止雨,除民所苦,无使阴灭阳。阴灭阳,不顺于天。天之常意,在于利人,人愿止雨,敢告于社。”鼓而无歌,至罢乃止。凡止雨之大体,女子欲其藏而匿也,丈夫欲其和而乐也。开阳而闭阴,阖水而开火。以朱丝萦社十周。衣赤衣赤 。三日罢。
二十一年八月甲申,朔。丙午,江都相仲舒告内史中尉:阴雨太久,恐伤五谷,趣止雨。止雨之礼,废阴起阳。书十七县,八十离乡,乃都官吏千石以下,夫妇在官者,咸遣妇归。女子不得至市,市无诣井,盖之,勿令泄。鼓用牲于社。祝之曰:“雨以太多,五谷不和,敬进肥牲,以请社灵,社灵幸为止雨,除民所苦,无使阴灭阳。阴灭阳,不顺于天。天意常在于利民,愿止雨。敢告。”鼓用牲于社,皆壹以辛亥之日,书到即起,县社令长,若丞尉官长,各城邑社啬夫,里吏正里人皆出,至于社下,铺而罢。三日而止。未至三日, 天亦止。
祭义第七十六
五谷,食物之牲也,天之所以为人赐也。宗庙上四时之所成,受赐而荐之宗庙,敬之性也,于祭之而宜矣。宗庙之祭,物之厚无上也。春上豆实,夏上尊实,秋上 实,豆实,韭也,春之所始生也。尊实, 也,夏之所受初也。 实,黍也,秋之所先成也。敦实,稻也,冬之所毕熟也。始生故曰祠,善其司也;夏约故曰祗,贵所受初也;先成故曰尝,尝言甘也;毕熟故曰蒸,蒸言众也。奉四时所受于天者而上之,为上祭,贵天赐,且尊宗庙也。孔子受君赐则以祭,况受天赐乎。一年之中,天赐四至,至则上之,此宗庙所以岁四祭也。故君子未尝不食新,新天赐至,必先荐之,乃敢食之,尊天、敬宗庙之心也。尊天,美义也;敬宗庙,大礼也。圣人之所谨也。不多而欲洁清,不贪数而欲恭敬。君子之祭也,躬亲之,致其中心之诚,尽敬洁之道,以接至尊,故鬼享之。享之如此,乃可谓之能祭。者,察也,以善逮鬼神之谓也。善乃逮不可闻见者,故谓之察。吾以名之所享,故祭之不虚,安所可察哉!祭之为言际也与?祭然后能见不见。见不见之见者,然后知天命鬼神。知天命鬼神,然后明祭之意。明祭之意,乃知重祭事。孔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祭神如神在。”重祭事,如事生。故圣人于鬼神也,畏之而不敢欺也,信之而不独任,事之而不专恃。恃其公,报有德也;幸其不私,与人福也。其见于《诗》曰:“嗟尔君子,毋恒安息。静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正直者得福也,不正者不得福,此其法也。以《诗》为天下法矣,何谓不法哉?其辞直而重,有再欢之,欲人省其意也。而人尚不省,何其忘哉!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不可不察也。其中必有美者焉
循天之道第七十七
循天之道,以养其身,谓之道也。天有两和以成二中,岁立其中,用之无穷。是北方之中用合阴,而物始动于下;南方之中用合阳,而养始美于上。其动于下者,不得东方之和不能生,中春是也。其养于上者,不得西方之和不能成,中秋是也。然则天地之美恶,在两和之处,二中之所来归而遂其为也。是故东方生而西方成,东方和生北方之所起,西方和成南方之所养长。起之不至于和之所不能生,养长之不至于和之所不能成。成于和,生必和也;始于中,止必中也。中者,天地之所终始也;而和者,天地之所生成也。夫德莫大于和,而道莫正于中。中者,天地之美达理也,圣人之所保守也。《诗》云:“不刚不柔,布政优优。”此非中和之谓与?是故能以中和理天下者,其德大盛;能以中和养其身者,其寿极命。男女之法,法阴与阳。阳气起于北方,至南方而盛,盛极而合乎阴。阴气起乎中夏,至中冬而盛,盛极而合乎阳。不盛不合,是故十月而壹俱盛,终岁而乃再合。天地久节,以此为常,是故先法之内矣,养身以全,使男子不坚牡不家室,阴不极盛不相接。是故身精明,难衰而坚固,寿考无忒,此天地之道也。天气先盛牡而后施精,故其精固;地气盛牝而后化,故其化良。是故阴阳之会,冬合北方而物动于下,夏合南方而物动于上。上下之大动,皆在日至之后。为寒则凝冰袭地,为热则焦沙烂石。气之精至于是,故天地之化,春气生而百物皆出,夏气养而百物皆长,秋气杀而百物皆死,冬气收而百物皆藏。是故惟天地之气而精,出入无形,而物莫不应,实之至也。君子法乎其所贵。天地之阴阳当男女,人之男女当阴阳。阴阳亦可以谓男女,男女亦可以谓阴阳。天地之经,至东方之中而所生大养,至西方之中而所养大成,一岁四起业,而必于中。中之所为,而必就于和,故曰和其要也。和者,天之正也,阴阳之平也,其气最良,物之所生也。诚择其和者,以为大得天地之奉也。天地之道,虽有不和者,必归之于和,而所为有功;虽有不中者,必止之于中,而所为不失。是故阳之行,始于北方之中,而止于南方之中;阴之行,始于南方之中,而止于北方之中。阴阳之道不同,至于盛而皆止于中,其所始起皆必于中。中者,天地之太极也,日月之所至而却也,长短之隆,不得过中,天地之制也。兼和与不和,中与不中,而时用之,尽以为功。是故时无不时者,天地之道也。顺天之道,节者天之制也,阳者天之宽也,阴者天之急也,中者天之用也,和者天之功也。举天地之道,而美于和,是故物生,皆贵气而迎养之。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者也。”谓行必终礼,而心自喜,常以阳得生其意也。公孙之养气曰:“裹藏泰实则气不通,泰虚则气不足,热胜则气,寒胜则气,泰劳则气不入,泰佚则气宛至,怒则气高,喜则气散,忧则气狂,惧则气慑。凡此十者,缺之害也,而皆生于不中和。故君子怒则反中而自说以和,喜则反中而收之以正,忧则反中而舒之以意,惧则反中而实之以精。”夫中和之不可不反如此。故君子道至,气则华而上。凡气从心。心,气之君也,何为而气不随也。是以天下之道者,皆言内心其本也。故仁人之所以多寿者,外无贪而内清净,心和平而不失中正,取天地之美以养其身,是其且多且治。鹤之所以寿者,无宛气于中,猿之所以寿者,好引其末,是故气四越。天气常下施于地,是故道者亦引气于足;天之气常动而不滞,是故道者亦不宛气。苟不治,虽满不虚。是故君子养而和之,节而法之,去其群泰,取其众和。高台多阳,广室多阴,远天地之和也,故圣人弗为,适中而已矣。法人八尺,四尺其中也。宫者,中央之音也;甘者,中央之味也;四尺者,中央之制也。是故三王之礼,味皆尚甘,声皆尚和。处其身所以常自渐于天地之道,其道同类,一气之辨也。法天者乃法人之辨。天之道,向春夏而阴去。是故占之人霜降而迎女,冰泮而杀内,与阴俱近,与阳俱远也。天地之气,不致盛满,不交阴阳。是故君子甚爱气而游于房,以体天也。气不伤于以盛通,而伤于不时、天并。不与阴阳俱往来,谓之不时;恣其欲而不顾天数,谓之天并。君子治身,不敢违天。是故新牡十日而一游于房,中年者倍新牡,始衰者倍中年,中衰者倍始衰,大衰者以月当新牡之日,而上与天地同节矣。此其大略也,然而其要皆期于不极盛不相遇。疏春而旷夏,谓不远天地之数。民皆知爱其衣食,而不爱其天气。天气之于人,重于衣食。衣食尽,尚犹有闲,气尽而立终。故养生之大者,乃在爱气。气从神而成,神从意而出。心之所之谓意,意劳者神扰,神扰者气少,气少者难久矣。故君子闲欲止恶以平意,平意以静神,静神以养气。气多而治,则养身之大者得矣。古之道士有言曰:将欲无陵,固守一德。此言神无离形,则气多内充,而忍饥寒也。和乐者,生之外泰也;精神者,生之内充也。外泰不若内充,而况外伤乎?忿恤忧恨者,生之伤也;和说劝善者,生之养也。君子慎小物而无大败也。行中正,声向荣,气意和平,居处虞乐,可谓养生矣。凡养生者,莫精于气。是故春袭葛,夏居密阴,秋避杀风,冬避秤洁,就其和也。衣欲常漂,食欲常饥。体欲常劳,而无长佚,居多也。凡卫地之物,乘于其泰而生,厌于其胜而死,四时之变是也。故冬之水气,东加于春而木生,乘其泰也。春之生,西至金而死,厌于胜也。生于木者,至金而死;生于金者,至火而死。春之所生而不得过秋,秋之所生不得过夏,天之数也。饮食臭味,每至一时,亦有所胜,有所不胜,之理不可不察也。四时不同气,气各有所宜,宜之所在,其物代美。视代美而代养之,同时美者杂食之,是皆其所宜也。故 以冬美,而荼以夏成,此可以见冬夏之所宜服矣。冬,水气也 ,甘味也,乘于水气而美者,甘胜寒也。 之为言济与?济,大水也。夏,火气也,荼,苦味也,乘于火气而成者,苦胜暑也。天无所言,而意以物。物不与群物同时而生死者,必深察之,是天之所以告人也。故 成告之甘,荼成告之苦也。君子察物而成告谨,是以至 不可食之时,而尽远甘物,至荼成就也。天所独代之成者,君子独代之,是冬夏之所宜也。春秋杂物其和,而冬夏代服其宜,则当得天地之美,四时和矣。凡择味之大体,各因其时之所美,而违天不远矣。是故当百物大生之时,群物皆生,而此物独死。可食者,告其味之便于人也;其不食者,告杀秽除害之不待秋也。当物之大枯之时,群物皆死,如此物独生。其可食者,益食之,天为之利人,独代生之;其不可食,益畜之。天愍州华之间,故生宿麦,中岁而熟之。君子察物之异,以求天意,大可见矣。是故男女体其盛,臭味取其胜,居处就其和,劳佚居其中,寒暖无失适,饥饱无过平,欲恶度理,动静顺性,喜怒止于中,忧惧反之正,此中和常在乎其身,谓之得天地泰。得天地泰者,其寿引而长;不得天地泰者,其寿伤而短。短长之质,人之所由受于天也。是故寿有短长,养有得失,及至其末之,大卒而必雠,于此莫之得离,故寿之为言,犹雠也。天下之人虽众,不得不各雠其所生,而寿夭于其所自行。自行可久之道者,其寿雠于久;自行不可久之道者,其寿亦雠于不久。久与不久之情,各雠其生平之所行,今如后至,不可得胜,故曰:寿者雠也。然则人之所自行,乃与其寿夭相益损也。其自行佚而寿长者,命益之也;其自行端而寿短者,命损之也。以天命之所损益,疑人之所得失,此大惑也。是故天长之而人伤之者,其长损;天短之而人养之者,其短益。夫损益者皆人,人其天之继 ?出其质而人弗继,岂独立哉!
天地之行第七十八
天地之行美也。是以天高其位而下其施,藏其形而见其光,序列星而近至精,考阴阳而降霜露。高其位所以为尊也,下其施所以为仁也,藏其形所以为神也,见其光所以为明也,序列星所以相承也,近至精所以为刚也,考阴阳所以成岁也,降霜露所以生杀也。为人君者,其法取象于天。故贵爵而臣国,所以为仁也;深居隐处,不见其体,所以为神也;任贤使能,观听四方,所以为明也;量能授官,贤愚有差,所以相承也;引贤自近,以备股肱,所以为刚也;考实事功,次序殿最,所以成世也;有功者进,无功者退,所以赏罚也。是故天执其道为万物主,君执其常为一国主。天不可以不刚,主不可以不坚。天不刚则列星乱其行,主不坚则邪臣乱其官。星乱则亡其天,臣乱则亡其君。故为天者务刚其气,为君者务坚其政,刚坚然后阳道制命。地卑其位而上其气,暴其形而着其情,受其死而献其生,成其事而归其功。卑其位所以事天也,上其气所以养阳也,暴其形所以为忠也,着其情所以为信也,受其死所以藏终也,献其生所以助明也,成其事所以助化也,归其功所以致义也。为人臣者,其法取象于地。故朝夕进退。奉职应对,所以事贵也;供设饮食,候视 疾,所以致养也;委身致命,事无专制,所以为忠也;竭愚写情,不饰春过,所以为信也;伏节死难,不惜其命,所以救穷也;推进光荣,褒扬其善,所以助明也;受命宣恩,辅成君子,所以助化也;功成事就,归德于上,所以致义也。是故地明其理为万物母,臣明其职为一国宰。母不可以不信,宰不可以不忠。母不信则草木伤其根,宰不忠则奸臣危其君。根伤则亡其枝叶,君危则亡其国。故为地者务暴其形,为臣者务着其情。
一国之君,其犹一体之心也。隐居深宫,若心之藏于胸;至贵无与敌,若心之神无与双也。高清明而下重浊,若身之贵目而贱足也;任群臣无所亲,若四肢之各有职也;内有四辅,若心之有肝肺脾肾也;外有百官,若心之有形体孔窍也;亲圣近贤,若神明皆聚于心也;上下相承顺,若肢体相为使也;布恩施惠,若元气之流皮毛腠理也;百姓皆得其所,若血气和平,形体无所苦也;无为致太平,若神气自通于渊也;致黄龙凤皇,若神明之致玉女芝英也。君明,臣蒙其功,若心之神,体得以全;臣贤,君蒙其恩,若形体之静而心得以安。上乱下被其患,若耳目不聪明而手足为伤也;臣不忠而君灭亡,若形体妄动而心为之丧。是故君臣之礼,若心之与体,心不可以不坚,君不可以不贤;体不可以不顺,臣不可以不忠。心所以全者,体之力也;君所以安者,臣之功也。
威德所生第七十九ARTX.CN
天有和有德,有平有威,有相受之意,有为政之理,不可不审也。春者,天之和也;夏者,天之德也;秋者,天之平也;冬者,天之威也。天之序,必先和然后发德,必先平然后发威。此可以见不和不可以发庆赏之德,不平不可以发刑罚之威。又可以见德生于和,威生于平也。不和无德,不平无威,天之道也,达者以此见之矣。我虽有所愉而喜,必先和心以求其当,然后发庆赏以立其德。虽有所忿而怒,必先平心以求其政,然后发刑罚以立其威。能常若是者谓之天德,行天德者谓之圣人。为人主者,居至德之位,操杀生之势,以变化民。民之从主也,如草木之应四时也。喜怒当寒暑,威德当冬夏。冬夏者,威德之合也;寒暑者,喜怒之偶也。喜怒之有时而当发,寒暑亦有时而当出,其理一也。当喜而不喜,犹当暑而不暑;当怒而不怒,犹当寒而不寒也;当德而不德,犹当夏而不夏也;当威而不威,犹当冬而不冬也。喜怒威德之不可以不直处而发也,如寒暑冬夏之不可不当其时而出也。故谨善恶之端。何以效其然也?《春秋》采善不遗小,掇恶不遗大,讳而不隐,罪而不忽,以是非,正理以褒贬。喜怒之发,威德之处,无不皆中其应,可以参寒暑冬夏之不失其时已。故曰圣人配天。
如天之为第八十
阴阳之气,在上天,亦在人。在人者为好恶喜怒,在天者为暖清寒暑。出入上下、左右、前后,平行而不止,未尝有所稽留滞郁也。其在人者,亦宜行而无留,若四时之条条然也。夫喜怒哀乐之止动也,此天之所为人性命者。临其时而欲发其应,亦天应也,与暖清寒暑之至其时而欲发无异。若留德而待春夏,留刑而待秋冬也,此有顺四时之名,实逆于天地之经。在人者亦天也,奈何其久留天气,使之郁滞,不得以其正周行也。是故天行谷朽寅,而秋生麦,告除秽而继乏也。所以成功继乏,以赡人也。天之生有大经也,而所周行者,又有害功也,除而杀殛者,行急皆不待时也,天之志也,而圣人承之以治。是故春修仁而求善,秋修义而求恶,冬修刑而致清,夏修德而致宽。此所以顺天地,体阴阳。然而方求善之时,见恶而不释;方求恶之时,见善亦立行;方致清之时,见大善亦立举之;方致宽之时,见大恶亦立去之。以效天地之方生之时有杀也,方杀之时有生也。是故志意随天地,缓急仿阴阳。然而人事之宜行者,无所郁滞,且恕于人,顺于天,天人之道兼举,此谓执其中。天非以春生人,以秋杀人也。当生者曰生,当死者曰死,非杀物之义待四时也。而人之所治也,安取久留当行之理,而必待四时也。此之谓壅,非其中也。人有喜怒哀乐,犹天之有春夏秋冬也。喜怒哀乐之至其时而欲发也,若春夏秋冬之至其时而欲出也,皆天气之然也。其宜直行而无郁滞,一也。天终岁乃一遍此四者,而人主终日不知过此四之数,其理故不可以相待。且天之欲利人,非直其欲利谷也。除秽不待时,况秽人乎!
天地阴阳第八十一
天、地、阴、阳、木、火、土、金、水,九,与人而十者,天之数毕也。故数者至十而止,书者以十为终,皆取之此。圣人何其贵者?起于天,至于人而毕。毕之外谓之物,物者投所贵之端,而不在其中。以此见人之超然万物之上,而最为天下贵也。人,下长万物,上参天地。故其治乱之故,动静顺逆之气,乃损益阴阳之化,而摇荡四海之内。物之难知者若神,不可谓不然也。今投地死伤而不胜相助,投淖相动而近,投水相动而愈远。由此观之,夫物愈淖而愈易变动摇荡也。今气化之淖,非直水也。而人主以众动之无已时,是故常以治乱之气,与天地之化相 而不治也。世治而民和,志平而气正,则天地之化精,而万物之美起。世乱而民乖,志僻而气逆,则天地之化伤,气生灾害起。是故治世之德,润草木,泽流四海,功过神明。乱世之所起亦博。若是,皆因天地之化,以成败物,乘阴阳之资,以任其所为,故为恶愆人力而功伤,名自过也。天地之间,有阴阳之气,常渐人者,若水常渐鱼也。所以异于水者,可见与不可见耳,其澹澹也。然则人之居天地之间,其犹鱼之离水,一也。其无间若气而淖于水。水之比于气也,若泥之比于水也。是天地之间,若虚而实,人常渐是澹澹之中,而以治乱之气,与之流通相 也。故人气调和,而天地之化美, 于恶而味败,此易之物也。推物之类,以易见难者,其情可得。治乱之气。邪正之风,是 天地之化者也。生于化而反 化,与运连也。《春秋》举世事之道,夫有书天,之尽与不尽,王者之任也。《诗》云:“天难谌斯,不易维王。”此之谓也。夫王者不可以不知天。知天,诗人之所难也。天意难见也,其道难理。是故明阳阴、入出、实虚之处,所以观天之志。辨五行之本末顺逆、小大广狭,所以观天道也。天志仁,其道也义。为人主者,予夺生杀,各当其义,若四时;列官置吏,必以其能,若五行;好仁恶戾,任德远刑,若阴阳。此之谓能配天。天者其道长万物,而王者长人。人主之大,天地之参也;好恶之分,阴阳之理也;喜怒之发,寒暑之比也;官职之事,五行之义也。以此长天地之间,荡四海之内, 阴阳之气,与天地相杂。是故人言:既曰王者参天地矣,苟参天地,则是化矣,岂独天地之精哉。王者亦参而 之,治则以正气 天地之化,乱则以邪气 天地之化,同者相益,异者相损之数也,无可疑者矣。
天道施第八十二
天道施,地道化,人道义。圣人见端而知本,精之至也;得一而应万,类之治也。动其本者不知静其末,受其始者不能辞其终。利者盗之本也,妄者乱之始也。夫受乱之始,动盗之本,而欲民之静,不可得也。故君子非礼而不言,非礼而不动。好色而无礼则流,饮食而无礼则争,流争则乱。夫礼,体情而防乱者也。民之情,不能制其欲,使之度礼。目视正色,耳听正声,口食正味,身行正道,非夺之情也,所以安其情也。变谓之情,虽持异物性亦然者,故曰内也。变变之变,谓之外。故虽以情,然不为性说。故曰:外物之动性,若神之不守也。积习渐靡,物之微者也。其入人不知,习忘乃为,常然若性,不可不察也。纯知轻思则虑达,节欲顺行则伦得,以谏争 静为宅,以礼义为道则文德。是故至诚遗物而不与变,躬宽无争而不以与欲推,众强弗能入。蜩蜕浊秽之中,含得命施之理,与万物迁徙而不自失者,圣人之心也。
名者,所以别物也。亲者重,疏者轻,尊者文,卑者质,近者详,远者略,文辞不隐情,明情不遗文,人心从之而不逆,古今通贯而不乱,名之义也。男女犹道也。人生别言礼义,名号之由人事起也。不顺天道,谓之不义,察天人之分,观道命之异,可以知礼之说矣。见善者不能无好,见不善者不能无恶,好恶去就,不能坚守,人道者,人之所由乐而不乱,复而不厌者,万物载名而生,圣人因其象而命之。然而可易也,皆有义从也,故正名以名义也。物也者,洪名也,皆名也,而物有私名,此物也,非夫物。故曰:万物动而不形者,意也;形而不易者,德也;乐而不乱,复而不厌者,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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