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游輯注
明帝紀○○一明帝至長安,迎取飛廉并銅馬,置上西門平樂觀。(汪。黃)──文選卷三張平子東京賦注○○二館陶公主為子求郎,不許,賜錢千萬。明帝謂群臣曰:「郎官上應列宿,非其人則民受其殃。」〔一〕(姚。汪。黃)──初學記卷一一○御覽卷二一五
〔一〕黃輯又注出書鈔卷六○鸫其所據乃陳本,孔本作應劭漢官儀。今從孔本。
○○三帝自制五行章句〔一〕。(汪。黃)──范書桓郁傳注○御覽卷五九一
〔一〕東觀記與此同,而范書作「五家章句」。李賢曰:「此言「五家」,即謂五行之家也。」
○○四世祖既以吏事自嬰,帝尤任文法,總攬威柄,權不借下。值天下初定,四民樂業,戶口衣食滋植,斷獄號居前世之十二。中興已來,追蹤宣帝。夫以鍾離意之廉法,諫諍懇切,以寬和為首。以此推之,斯亦難以德言者也〔一〕。(汪。黃)──御覽卷九一○類聚卷一二書鈔卷一五
〔一〕天游按:范書鍾離意傳曰:「帝性褊察,好以耳目隱發為明,故公卿大臣數被詆毀,近臣尚書以下至見提拽,常以事怒郎藥崧,以杖撞之。」又曰:「朝廷莫不悚慄,爭為嚴切,以避誅責,唯意獨敢諫爭。會連有變異,意復上疏曰:「咎在群臣不能宣化理職,而以苛刻為俗。吏殺良人,繼踵不絕鹳官無相親之心,吏人無雍雍之志鹳姓可以德勝,難以力服。先王要道,民用和睦,故能致天下和平,災害不生,禍亂不作。願陛下垂聖德,揆萬機,詔有司,慎人命,緩刑罰,順時氣,以調陰陽,垂之無極。」華嶠「難以德言者也」之斷語,當本於此。而范論作「豈弘人之度未優乎」,未免有避重就輕之嫌。
章帝紀○○五魏文帝稱「明帝察察,章帝長者」〔一〕。(姚。汪。黃)──范書章帝紀注〔一〕此引當系章帝紀華嶠論之語。
靈帝紀○○六(元和)〔光和〕元年〔一〕,置鴻都門學,〔畫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二〕。其諸生皆敕州郡、三公舉用辟召,或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乃有封侯賜爵者,士君子皆恥與為列焉〔三〕。(汪。黃)──文選卷三八任彥昇為范史雲讓吏部封侯第一表注○御覽卷二○一〔一〕據汪輯改。
〔二〕據御覽卷二○一補。
〔三〕袁宏紀卷二四曰:「本頗以經學相招。後諸能為尺牘、詞賦及工書鳥篆者至數千人,或出典州郡,入為尚書侍中,封賜侯爵。」
○○七靈帝時,遂使鉤盾令宋典繕治南宮,〔修玉堂殿〕〔一〕。又使掖庭令畢嵐鑄銅人四,列於蒼龍、玄武闕外。又鑄四鍾,皆受二千斛,懸於〔玉〕堂及雲臺殿殿前〔二〕。又鑄天祿蝦蟆吐水,渴烏施於橋西,用灑南北郊路,以省百姓灑道之費〔三〕。〔又鑄四出文錢〕〔四〕。(姚。汪。黃)──類聚卷八四御覽卷八一三中国古籍全录
〔一〕據御覽卷八一四補。
〔二〕據范書補。
〔三〕天游按:范書張讓傳「天祿蝦蟆」下作「吐水於平門外橋東,轉水入宮。又作翻作渴烏」云云。又御覽卷九四九引張璠紀作「吐水於平昌門外橋東約入宮,又作翻車渴烏」云云,疑華書「吐水」下脫「於平昌門外橋東,轉入宮。又作翻車」十四字。
〔四〕據御覽卷八一三補。
○○八靈帝於平樂觀下起大壇,上建十二重五彩華蓋,高十丈。壇東北為小壇,復建九重華蓋,高九丈,列奇兵騎士數萬人。天子住大蓋下。禮畢,天子躬擐甲,稱無上將軍,行陣三匝而還。設祕戲以示遠人。(汪。黃)──水經注卷一六穀水注
獻帝紀○○九李傕等大戰弘農,百官士卒死者不可勝數。董承密招白波帥李樂等率眾來共擊傕等〔一〕,大破之,乘輿乃得進。承夜潛過曰:「先具舟船為應。」帝步出營,臨河岸高不得下。時中官伏德扶中宮,一手持十疋絹。乃取德絹,連續挽而下,餘人匍匐岸側,或自投死亡。(汪。黃)──御覽卷八一七○文選卷一○潘安仁西征賦注〔一〕「傕」原作「●」,逕正之。
皇后紀○一○孝獻伏后,興平二年立為皇后。李傕、郭氾等敗乘輿於曹陽。帝乃潛夜渡河走,六宮皆步行出營。后手持縑數疋,董承使孫微以刃脅奪之〔一〕,殺傍侍者,血濺后衣〔二〕。(汪。黃)──御覽卷八一八〔一〕天游按:范書伏后紀作「符節令孫徽」,袁紀卷二八作「荷令孫儼」,疑華書「微」系「徽」之誤。「徽」、「儼」,黃奭曰「當作孫儼」。又按其官職恐當以「符節令」為是。
〔二〕廿二史考異曰:「世譏范蔚宗創為皇后紀,非也。晉書稱華嶠作漢後書九十七卷,有帝紀十二卷,皇后紀二卷。嶠以皇后配天作合,前史作外戚傳以繼末編,非其義也,故改皇后紀,次帝紀之下。然則皇后之紀,乃嶠自出新意,蔚宗特因之不改爾。」故今立皇后紀,而伏后紀必系其下卷無疑。
李通傳○一一李通字次元〔一〕,以讖記說光武〔二〕,為大司空。而有議,懼欲避世,數乞骸骨,乃許,以特進奉朝請。(姚。汪。黃。鈴木──書鈔五二○初學記卷一一〔一〕陳本作「文元」,初學記亦然。汪、姚、黃三輯皆從之。天游按:范書本傳作「文元」,然袁紀作「次元」,孔本仍宋本之舊,較陳本據范書妄改為佳,今從孔本。
〔二〕李通父守說讖云:「劉氏復興,李氏為輔。」
來歙傳玄孫豔○一二豔好學下士,開館養徒眾。少歷顯位,靈帝時位至司空。(姚。汪。黃)──蜀志來敏傳注鄧晨傳○一三鄧晨字偉卿,拜光祿大夫。數讌見,說故舊平生為歡。晨從容謂上曰:「僕竟辨之。」上大笑,使持節監諸將汝南,從幸度淮,因領九江兵。(鈴木)──書鈔卷五六鄧禹傳○一四鄧禹字仲華,拜大司徒。年二十四,內文明,篤行淳備。(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五二○一五鄧禹十三男,各令習一藝。(姚。汪。黃。鈴木)──御覽卷七四四
馮異傳○一六馮異字公孫,代鄧禹討三輔,車駕送之,賜七尺劍,詔進征西大將軍。攻赤眉,大為所敗,散步走歸營。收其散卒,與賊約期〔一〕。(鈴木)──書鈔卷六四〔一〕天游按:孔本標目作「收散卒,奮翼澠池」,則「與賊約期」下必有脫文。范書本傳其下有「追破於崤底,璽書勞曰「終能奮翼澠池」」數言,似能當之。又陳、俞本此引皆改注范書,非。
○一七三輔大亂,異討之。與賊赤眉會,大破於崤底,追擊之。又大破(之)〔行巡〕〔一〕,上書言狀,不敢自伐。諸將或欲分其功,詔云:「征西功,若丘山也。」(姚。汪。黃。鈴木)──書鈔卷六四
〔一〕據俞本改。「又大破」以下系建武六年與隗囂相拒時事,或編者致誤,亦或傳刻致訛。
岑彭傳曾孫熙○一八岑彭字君然,說降朱鮪,遷征南將軍,治軍整齊,秋毫無犯。擊蜀,宿於彭亡之地,為公孫述客所刺。(姚。汪。黃。鈴木)──書鈔卷六四○一九岑熙為東郡太守,好聘禮隱逸,顯之於朝,與參政事,視事三年。〔政化大行〕〔一〕,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二〕我有蟊賊,岑君遏之〔三〕。狗吠不驚,足下生氂,含哺鼓腹,焉知凶災。我嘉我生,獨丁斯時。美矣岑君,於戲(如)〔休〕茲〔四〕。」(姚。汪。黃)──御覽卷二六○○書鈔卷三五(二)又卷七六晏公類要卷二○中国古籍全录
〔一〕據書鈔卷七六補。
〔二〕李賢曰:「枳棘多榛梗,以喻寇盜充斥也。」中国古籍全录
〔三〕李賢曰:「蟊賊,食禾稼蟲名,以喻姦吏侵漁也。」中国古籍全录
〔四〕據晏公類要卷二○改。范書本傳亦作「休茲」。
賈復傳○二○賈復為執金吾。更始郾王尹尊及諸將反,上召諸將議,以檄叩地曰:「郾最強,宛次之,〔誰當擊之〕〔一〕?」復率爾對曰:「臣請擊郾。」上笑曰:「執金吾擊郾,吾復何憂邪?」(汪。黃。鈴木)──御覽卷二三七〔一〕據職官分紀卷三五補。
吳漢傳○二一吳漢在朝廷唯公。(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五一陳俊傳○二二拜為彊弩偏將軍,賜絳衣九百領,以衣中堅同心士。(姚。汪。黃。鈴木)──范書本傳注○二三賜俊璽書曰:「將軍元勳大著,威震青、徐,兩州有警,得專征之。」〔一〕(姚。汪。黃。鈴木)──范書本傳注
〔一〕時張步復叛,俊追討斬之,故帝賜書褒獎。
臧宮傳○二四韓顏〔一〕。(姚。汪。黃)──范書本傳注〔一〕范書本傳曰:「宮與祭遵擊更始將左防、韋顏。」李賢曰:「華嶠書「韋」字作「韓」。」
○二五使張明〔一〕。(姚。汪。黃)──范書本傳注
〔一〕范書本傳曰:「宮屢下郡邑,帝使太中大夫持節拜宮為輔威將軍。」李賢曰:「華嶠書曰「使張明」也。」
○二六上璽書勞宮,賜吏士絳縑六千匹〔一〕。(姚。汪。黃。鈴木)──范書本傳注
〔一〕時宮破延岑,悉降其眾。
耿弇傳弟子秉○二七耿弇字伯昭,為建武將軍〔一〕,北攻漁陽。弇以父況據上谷,又兄弟無在京師,自疑求還。詔報曰:「將軍舉宗為國,所向陷敵。」(鈴木)──書鈔卷六四〔一〕范書本傳作「建威將軍」,是。
○二八耿秉字伯初〔一〕,為征西將軍,出西域。秉鎮撫單于,匈奴與國懷其恩信〔二〕,南留單于,以安天下。秉壯勇,與士簡易,軍行常自被甲。(姚。汪。黃)──書鈔卷六四(二)
〔一〕「秉」原誤作「康」,據汪輯逕改。
〔二〕疑「與」系「舉」之誤。
○二九耿秉為人威重有謀略,拜執金吾。每行幸,秉恆領宿衛。(汪。黃。鈴木)──御覽卷二三七
王霸傳○三○王霸字元伯,為偏將軍。上以霸曉兵愛士,可以獨任者也。(鈴木)──書鈔卷六四祭遵傳○三一祭遵字弟孫。建武三年〔一〕,為征虜將軍,南擊弘農賊。賊射遵洞肘,出血流袖〔二〕。眾見遵傷,稍退,遵叱之,士卒戰皆百倍。光武歎曰:「安得憂國奉公如祭征虜者乎!」(姚。汪。黃。鈴木)──書鈔卷六四〔一〕范書本傳作「二年」,是。
〔二〕范書本傳作「弩中遵口,洞出流血」。中国古籍全录
朱祐傳○三二朱祐為護軍,舍止親幸,莫與為比。(鈴木)──書鈔卷六四王梁傳○三三梁〔字君嚴〕〔一〕,為野王令。赤伏符曰「王梁主衛作玄武」〔二〕。光武以野王本衛地,玄武水神,司空水土之官,於是擢王梁拜大司空。(汪。黃。鈴木)──書鈔卷五二○初學記卷一一(二)
〔一〕據初學記卷一一補。
〔二〕「伏」原誤作「服」,逕改。
馬成傳○三四馬成字君遷,拜驍騎將軍,北屯常山。積數年,上以其勤勞,徵歸京師。邊民多上書請之,〔上〕復以成鎮撫之〔一〕。(汪。黃。鈴木)──書鈔卷六四○御覽卷二三八〔一〕據御覽卷二三八補。
傅俊傳子昌○三五傅俊子昌,徙封蕪湖侯。建初中,遭母憂,(固)〔因〕上書以國貧不之封〔一〕,乞錢五萬為關內侯〔二〕。肅宗貶為關內侯,竟不賜錢。(汪。黃。鈴木)──御覽卷二○一〔一〕據汪輯改。
〔二〕范書作「五十萬」,此作「五萬」,誤。
○三六論曰:中興二十八將,前世以為上應二十八宿,未之詳也。然咸能感會風雲,奮其智勇,稱為佐命,亦各志能之士也〔一〕。(姚。汪。黃)──范書朱景王杜馬劉傅堅馬傳論
〔一〕李賢注曰已上皆華嶠之辭,故依汪輯附傅俊傳後。
竇融傳玄孫章○三七學者稱東觀為老氏藏室,道家蓬萊山〔一〕。(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一○一○初學記卷一二文選卷四六王元長三月三日曲水詩序注白帖卷七四御覽卷二三三龍筋鳳髓判卷三〔一〕李賢曰:「老子為守臧史,後為柱下史,四方所記文書皆歸柱下,事見史記。言東觀經籍多也。蓬萊,海中仙山,為仙府,函經秘錄並皆在焉。」時太僕鄧康以竇章居貧孝養,仍講讀不輟,故薦章入東觀,為校書郎。中国古籍全录
馬援傳子防○三八馬援在河西,有穀數萬斛,乃歎曰:「凡殖財者,貴以施也,否則守錢虜耳。」(汪。黃。鈴木)──御覽卷八三七○三九援為隴西太守,遇長吏如兄長,〔委以任之〕〔一〕。(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七四
〔一〕據陳、俞本補。
○四○馬援字文淵,為伏波將軍,振旅京師,厚加賜車一乘,朝見次九卿。(鈴木)──書鈔卷六四
○四一馬防字孝孫,行車騎將軍,與長水校尉耿恭師征盧水羌還〔一〕,帝親駕幸其府。(姚。汪。黃。鈴木)──書鈔卷六四
〔一〕盧水,即盧溪水。水經注卷一河水注曰:「湟水又東,盧溪水注之。水出西南盧川,東北流注于湟水。」此水在金城郡臨羌縣東。
○四二馬防行車騎將軍,位列九卿,班同三府。(姚。汪。黃)──書鈔卷六四
○四三永平十五年,上始欲征匈奴,與竇固等議出兵調度,皆以為塞外草美,可不須穀馬鸶軍出塞,無穀馬故事。馬防言當與穀。上曰:「何以言之?」防對曰:「宣帝時五將出征,案其奏言,匈奴候騎得漢馬矢,見其中有粟,知漢兵出,以故引去。以是言之,馬當與穀。」上善其用意微緻,即下調馬穀,防遂見親也〔一〕。──天中記卷四五中国古籍全录
〔一〕此引與御覽卷八三七所引東觀記略同,疑天中記引書名有訛,故附傳末以俟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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